翦横波还未答言,却有一名天幽帮香主高叫了起来,“翦阁主!我们帮主对你那可真是一往情深!你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依我说,你还是趁早回心转意的好!”
翦横波听了此话,冷颜道:“笑话。翦横波今日何去何从,全任凭于我。顾子渊是你们的帮主,可不是我的帮主!”
顾子渊闻言,却已转头向那人看去,但见那人约莫三十多岁年纪,身形魁梧,须眉皆张,却是他手下的香主马成,当下斥道:“马香主休要无礼!”
那马成见顾子渊训斥自己,心中是不服,当下却越众而出,走到顾子渊身前,施了一礼道:“帮主!这二人欺人太甚!兄弟们早就看不过眼了!当年帮主带着一干兄弟打天下的时候,那是何等爽快,怎么今日却为了一个女子优柔寡断了起来!”
他这几句话,却是说出了天幽帮众人的心事。
有的人便在心中暗想,俗语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自家帮主真是被这个美得不像人的姑娘迷得七荤八素;也有人想,翦横波生得如斯之美,莫要说自家帮主,只怕是全天下的男子见了她都会连命都不顾,眼前不就有一个最好的例子么?看那个景德山庄大少爷的模样,只怕今日真要是为了这丫头送命,也是心甘情愿的……种种猜测不一而足。
顾子渊听了马成这一番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仍是向翦横波道:“翦阁主,你可听见了。顾某为了你可是连这些兄弟们都得罪了。在下最后再问你一次,究竟答不答应?”
翦横波凝视着他,正色道:“顾帮主,莫要说你再问一次,便是千次万次,横波也是万万不能答应!”
顾子渊闻言色变,将目光在翦横波面上停了许久,忽道:“好!既是如此……那就莫要怪顾某心狠手辣了!兄弟们,动手!”
众人闻言,一涌而上,向二人攻去。其中便有马成在内。
宫绮筳和翦横波虽然各自失了兵刃,但武功毕竟未失,闪转腾挪之间,出手如风,天幽帮一干人虽然各自手持利器,一时间却也近不得二人身前。
顾子渊看得大怒,忽然身形暴涨,已自战圈之外疾射而入,“玄铁乌金手”直取宫绮筳的咽喉!
宫绮筳见势不好,但长剑已失,不能挡格,只得将身一闪,想要避过顾子渊这一击。顾子渊一击不中,乌金手却挥展成为了诡异的掌刀,或劈或挥,劲气破空,连绵不绝!
宫绮筳大喝一声,挥掌震开了阻挡自己的数人,见“玄铁乌金手”转眼之间已到了身前,只得双足在山壁上一蹬,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鹤一般,凌空飞了出去。
天幽帮高手源源不断地涌上平台,一拨疲累了便暂时撤下更换,宫翦二人身在重围,明知今日此身难测,却也只能咬牙厮杀。
顾子渊见宫绮筳在自己的“玄铁乌金手”下只有躲避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却向翦横波遥遥笑道:“翦阁主!这便是能令你青眼有加之人么?依我看,不过是绣花枕头!”
翦横波明知他是在有意激自己发怒,却不理他,纤手翻飞,瞬间已将两名高手击退十步。
顾子渊见此计不中,冷哼一声,“玄铁乌金手”却又向宫绮筳面门袭到!宫绮筳欲要闪避,却已不及,只得将身向后一仰,顾子渊的那一双“利爪”竟堪堪擦着他的胸膛划过,宫绮筳胸前登时血流如注!翦横波见状,心中大急,只待上前援手,却又苦于被天幽帮众人所围。
顾子渊哈哈大笑,正待对宫绮筳施展致命一击,却见身边早已窜出一个人来,却是马成。只听他一声大喝,猛扑上前,双手各执着一柄短刀,竟然朝着宫绮筳速刺而下!
宫绮筳被顾子渊的“利爪”划中,伤口虽然不深,却是极长,此刻巨痛攻心,殊不防马成双刀刺落,迅猛至极,实在是躲让不开,却凌空飞起一脚,向他小腹踢去!
马成见这一脚来得飞快,便将身向后一跃。此时,顾子渊正站在他身后不远之处,见马成突然一退,只道他闪开之后还复要上前,却对他笑道:“马香主!你的武功和宫大少爷比起来只怕还要差着些,眼下他虽然受伤,你却也不是他的对手,闪开!让我来收拾他!”
马成闻言,果然闪在一旁,顾子渊一面祭起“玄铁乌金手”,一面凝视着宫绮筳道:“绮筳公子!顾某今日便送你一程!”话音未落,双掌齐出,夹着风雷之势,向宫绮筳劈到!
——这两掌之中,却有无限恨意。只见顾子渊使出了平生功力,誓要置宫绮筳于死地!
宫绮筳见这两掌来势汹汹,不敢硬接,又不敢怠慢,眼见身前有一块大石,登时心念如电,将大石抓起,向顾子渊掷去。
那大石着实不小,看上去足有百来斤重,倘若被这大石砸中,非得筋断骨折不可!
谁知顾子渊只是冷笑一声,却丝毫不惧。只听一声闷响,“玄铁乌金手”竟已在霎那之间将大石击碎,山洞之前登时碎石如雨,众人纷纷闪避。
顾子渊双掌破石之后,劲道却丝毫不减,只是身形稍微凝了一凝,仍是向宫绮筳袭去!
翦横波在人群之中遥遥望去,眼见这两掌宫绮筳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的,不由得在心底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刹那之间,生死立现,胜负立判!
——只见顾子渊身形遥遥晃晃,前胸却已为一柄利刃刺穿!
所有人都被这突生的变故惊呆了!只见那柄利刃自顾子渊背后刺入,由前胸心口而出。此刻,利刃的另一端却仍握在一个人的手中
——马成!
——竟然是他!
——他为什么要杀顾子渊?
翦横波和宫绮筳见变故突生,天幽帮中居然发生了火并之事,不由得皆是面面相觑,好在他二人的反应却都不慢,趁着敌人惊惧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