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有冲,不能退!”陈燃扫视着己方狼狈不堪的一行人,目光炙烈、神情坚毅。
李珂和张振听懂了他的话,这一次,这样的局势情形,他们没有退路,只能置死地而后生,生机,需要用双手去夺取和创造。
张振的眼中跳动着一种很特别的光芒,如同化学实验中的镁在燃烧,看到陈燃不疾不徐的将虫甲披挂在身,靠壁而立的他拿出腰间的烟枪在指尖翻转舞动了几下,咯!一只手将其捏成了两截,“总算有些味道了,战斗结束,我要用虫骨重新做一杆烟枪!就是不知道哪个家伙的骨头有做烟管的荣耀!”
“杀戮的味道么?”李珂的目光紧锁着手中的暗炎剑,声音清冷的仿佛冰珠落地,用拇指的指甲划破食、中二指的指肚,鲜血滴滴滴落,嗤……日光血族那混合着光暗能量的的血液落于剑上,便如精油洒在烧红到发亮的铁板上,暗炎剑上火焰般的光芒猛烈的吞吐着,到后来竟嘶嘶有声。以血喂剑,李珂已不是第一次在做,但唯有这一次,她才感受到暗炎剑剑魂的脉动,渴望杀戮的脉动。
陈燃系紧最后一道胸甲扣带,淡声道:“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一个字,杀!”
看了一眼前边宽阔的舰内通道,静、深邃,战火仿佛都已被厚厚的墙体、舰板隔绝在外,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危机都隐匿于暗处的阴冷世界。“狭路相逢勇者胜,祝两位武运隆昌!”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救漪姐……”
李珂刚说了半句,就被陈燃严厉的眼神打断,“一齐冲进囚禁周漪的房间才叫救?”
陈燃转头,神色肃正道:“张振,你的任务是带人前往制御室,夺取控制权。它们想强行留客,我们就鹊占鸠巢,只要船能再度潜入熔岩海,与外界隔绝,我们就有机会肃清船上敌军的主要战力。适才我用基尔格罗之眼查探,从这里北向直线距离35米,大约是这艘要塞船中心点,防守异常严密,姑且做你的第一目标。”
“明白了!”张振沉声答应一声,刚要走,陈燃却道:“等等!”回身对李珂道:“你随张振去,那里若不是这要塞船的总控室,也必是某个重要所在,如是能源控制中心,那么囚禁周漪的能量场也许得靠你解除。”
“如果两者都不是呢?”李珂气哼哼的说,其实她是担心陈燃,可不知怎么的,每次话出口就象在撒娇赌气。、
李珂知道,自从周漪意外被俘,陈燃就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李珂曾偷偷看到过陈燃发了疯般练习器械击打,那粗野的模样是陈燃从未在众人面前展露过的。她很怕,怕陈燃撑不住,怕他象现在这般,总把最困难的任务留给自己,借以作为一种自我惩罚。
陈燃仍是那般平静而不容拒绝。“如果不是我们所要,我会给你俩新的指示,去下一个目标。”陈燃解释道:“通过分散于各处的隐刀,我粗略的感知到,这艘船上重兵把守的地方大约有五处,希望我们的运气够好!”
陈燃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运气不够好,五个地方得杀个遍,那绝对是件体力活。
t字型的岔路,陈燃只带了十名隐刀,向左行去,“我这边尽量潜行前进,以免敌人过早发现我们的真实意图和突进位置。如果让敌人连我们的进攻节奏、进攻路线都摸清楚,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就在这里分手吧!两位,保重!”
看着惨绿色灯光下陈燃渐行渐远的萧瑟身影,李珂只觉有种不详的感觉徘徊在心中,“陈燃!”她大声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燃脚步顿了一下,遂又向前走,右手举过肩摆了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这样说,始终未曾回头……
有些话他始终未说,他选择独自去救周漪,是不想让李珂和张振看到太过刺激的一幕,越接近周漪,陈燃越能感觉到,周漪的意念已经非常混乱,周漪,很可能已不是大家熟悉的那个周漪。
和张振、李珂分开后,陈燃并没有急着赶往目的地,他走路的样子,很稳,很坚定,就如同一个心无旁骛的剑手去迎接命运之战。而事实上,他的心却早已飞到了要塞船其他仍在战斗隐刀身上。那些隐刀在他的命令下,纷纷从地上转入了地下,开始了一场更阴险的袭杀暗战。
隐刀小队表现的越出彩,就越能让敌人摸不清己方的真正动向。却又不能不忌后果的硬拼蛮干,他得让这些隐刀活着,它们的意义绝不仅仅是炮灰,在适当的时候,这些隐刀可以为冒险者换取休息恢复的时间,是逃离这里的一个保证,他必须指挥这些虫子,在扰敌和保存实力间把握好平衡。
拐进一间看似杂物储藏库的房间,让隐刀警戒,陈燃拿出魔法道具圣香烛,将其放置在以法印之油绘成的六芒魔法阵各个顶角,以指尖捻出的魔焰点燃。念动咒语,随着右手如在水中漾动般轻柔慢摆,冰蓝色的魔力从手指间缓缓注入法阵,整个法阵象是沿线燃烧起来的火圈,亮了起来。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魔法阵中心,一道通往异世界的能量门被开启,在那核心处如水般充满质感的能量漩涡中,升起一个全身都裹在白色亚麻质地的宽大氅衣中的人。
召唤执法者成功,拉克西斯已经是第一百三十七次应召而来。
“上次是雷兽,这次又给我找了个怎样的挑战对象啊?”一身光芒战甲的拉克西斯带着几分随性问。
未等陈燃答言,拉克西斯已经看清陈燃的样子,“你终于恢复了!不,是成功驾驭了身体中狂野肆虐的魔力,果然厉害!”
接触的时间久了,拉克西斯已不象当初在泰坦尼克号上那般拘谨。作为另一个位面的智慧生命,拉克西斯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消极怠工,也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可以更加强大,那意味着她也会得到不少好处。何况她跟陈燃处的很融洽,见他身体康复且实力大增,自然替他高兴。
陈燃的样子仍是一惯的冷淡,“这次是实战,你在这个世界的样子是可以改变样貌的投影,我要你扮作我,在隐刀的保护下按照我指定的路线前进。”
拉克西斯见陈燃不苟言笑,不满的撇撇嘴,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那么,对手是否符合清楚标准?”
“以人类胚胎作为实验体,杂交出类恶魔生物,以屠进所有生命为己任,到现在已经灭绝了超过五千颗生命星球的全部生物,这样的存在,应不应该被清除?”陈燃随便拣出几条罪状,轻描淡写的叙述。zerg这样的为了向最完美生命形态迈进而不顾一切的生物种群,如果以执法者的正义规则来审判,绝对属于罄竹难书的大恶。
拉克西斯无语,陈燃对执法者的把握是正确的。就算正义是最高殿堂为了得到更大利益的一个幌子,他们这些执法者也必须将这大旗摇的呼呼作响。如果zerg这样的生物不清除的话,那还有什么是值得执法者出手的?
接过陈燃递给她的通讯器,听陈燃简明扼要的交代了任务要求,拉克西斯拟态成陈燃的模样,带着十名隐刀出仓库飞掠而去。
陈燃心中没有明显的善恶标准,相对的,他也不介意执法者这类‘位面警察’是否象现实米国的军队那般、管的太宽。只要有所求,就能投其所好,就能为己所用,执法者召唤虽然只是个魔法,但性质却是与请人助战没有太大区别,包括召唤神魔,或让其分出些力量给自己,这些术的本质也都是相互利用,只不过法师沟通的对象,于普通人来讲匪夷所思一些而已。
呼!一声轻响,陈燃隐去了身形。借助空洞的力量扭曲身体周围的空气,这在暗影圣堂中早已成熟的技艺,陈燃自从知悉后第三日,就已经研究通透。现在,他正致力于神秘的空洞力量,隐身这种把戏已可信手拈来。
出得仓库,陈燃一边贴着墙根蹑足潜踪前行,一边以意念继续指挥着各隐刀分队的战斗,并时不时的关注下张振和李珂那边的进展。
两人的推进速度很快,在地下通道这种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张振手中的金属风暴简直是所向披靡,一百以内的敌普通战力,47秒内就能完全扫成筛子,剩下零星的借房间、掩体躲闪隐匿的,自有李珂带着隐刀去清除。
未过多久,拉克西斯那边也与敌人接上了火,并打的有声有色,较之第一次召唤时的能力,拉克西斯现在的战力提高了大约55%,她在白兵战的实力,已非常接近陈燃,在隐刀的配合下稳扎稳打,战绩斐然。
陈燃自己根本不于敌人交手,墙侧、廊顶,他象只会隐形的壁虎,从一**敌人的头顶穿过,或者干脆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直到敌人离开,再继续前进。为了隐踪,他也从不搭乘升降机之类的东西,完全靠自己的一双手,一双脚,攀爬,耐心的攀爬……
作为以生命研究为主的大型科研船,z方舟内部简直就是变异物种大观园,系列中的研究科目和这里比起来,仿佛家家酒同世界跨国企业比较。zerg自从离开母星异烙斯,数千年的漫长航行中毁灭了无数物种,但深谋远虑的主宰也并不是不拿东西当东西的废柴。作为基因库资料,那些被毁灭物种的基因链都被保存了下来,由专门的脑虫负责归类研究,不但可为zerg种族提供各类特殊作战用基因链,更可以在浩瀚如海的遗传学、基因学世界里寻找进化的规则和痕迹。
在z方舟地下难以计数的研究室中,试管、试槽、试腔……各种型号的容器林立错落,各类基因结合产物奇形怪状,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人类、神族研究项目和技术的缩影。在这样光怪陆离的环境下战斗,简直就如同杀进了噩梦世界,那些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景象,对人的心智绝对是一种考验。张振在事后每每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总要点上一袋烟,然后眉头锁成一个川字,沉重的说:“自那个世界出来后,在很长时间里,我都觉得不管男女人,也不管长相漂亮还是难看,身体肥胖还是精瘦,其实都跟屎没什么区别……”
李珂也在这时隐隐明白了陈燃的心思,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也许会出现的残忍一幕,不想让自己看到周漪被蹂躏到不**形的样子……
相比张振和李珂,思维更复杂,联想更丰富的陈燃见到类似的奇景后,心中的不安和惶惑巨增,压抑的他几乎要发疯。怕见到什么,往往会见到什么,生命实验的丑陋,就仿佛是一种内心最邪恶事物的展示,就如同地狱场景的再现,那已不是愤怒,而是战栗。
陈燃怕眼前的这一切在周漪身上发生,被克隆、被复制、被拿去做各种实验、甚至大脑和神经系统被完全从身体中剥离出来盛在溶液里……陈燃真不敢想象,如果是那样,他该怎样面对,抱着容器回主宰空间?如果只是那样简单到好了,可谁知道周漪的心灵已造成了怎样的创伤?
“活在这种生不由己的世界中,还有没有什么可坚守的东西,还有没有不麻木、不冷酷的理由?”陈燃问自己,他没有答案,这样的事不能多想,想多了,他只想死去,彻彻底底,永不复生!
当z方舟中上演着一幕幕杀与被杀的闹剧时,那特殊空间黄金城中,殿堂的顶子差点被吵闹的声音掀翻。无数的声音在吼的是同一个内容,那就是古老预言中的穿越者。穿越者,代表着的是另一个宇宙的力量,一种可以跟黄金城中的众生命抗衡的力量,一种打破现有秩序、给这个宇宙带来混乱和变化的力量。
“消灭他!”
“囚禁他!”
“我们要用他来进行实验!”
“毁灭,毁灭!他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宇宙,他的存在会让宇宙破裂!”
“零的野心必须被制止,是将它抹杀的时候了,有些原则是不能碰触的!”……
黄金城中的生物感到愤怒、愤慨、愤恨,就好象被乳嗅未干的儿子摆了一道,他们的生气,更多的,到象是在气自己。
当难以计数的巨型金字塔战舰通过另一个更大黑洞般的通道,出现在切尔特星附近空域时,里里德、银火、纳耶拉什知道,它们最担心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现在它们只能埋怨自己三人把戏演的太足,它们恨不得马上找到陈燃,然后对他说:“通路已经完全开放,赶快去救你的同伴吧,我们绝不阻拦。”
就像当初它们千方百计为难陈燃这些冒险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主宰如此青睐陈燃一样,现在,同样艰难到让人想自杀的难题,需要它们来面对了。
每一条边都是5米的等边三角体,每个面都散发着柔和金芒、上面有无数神秘符号的城塞型战舰,目前展现在切尔特星外层空间附近的,已超过3,并且,还在不断增加。这样的战力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说以前zerg毁灭一个拥有生命的星球是让它荒废到彻底跟生命绝缘的话,这支力量则可以直接让宇宙中任何一个天体除名,包括恒星。在这个宇宙,只要他们想,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战胜不了的生物。
他们就是萨尔那加人,这个宇宙的造物主,创造了无数种族,引导了无数种族,也舍弃了无数种族的至高无上者,这个宇宙,只是他们私有的生物实验基地。
是的,是私有的,就仿佛是自己的后花园,萨尔那加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同类被自己养的狗吃掉,因为那不仅仅是种惩罚,还是种娱乐,别出心裁的娱乐,就仿佛想看看自己的狗会不会因为吃了主人的肉而变的聪明一般,他们实在太闲,太需要变化。但是,哪怕是有一粒从墙外飞进来的杂草种子落在他们的后花园里,他们都绝不允许,因为那意味着不在他们控制范围之内的变数,意味着花将不花,园将不园。
所以黄金城中的萨尔那加人听到刃离的描述后,马上想起了一个古老的预言,想起了记忆中的伤痛。那一次,一个酷似terra人类的新型种族诞生,而萨尔那加人的完败就是那个新种族的‘破啼之音’。那一次,萨尔那加人在战死三分之二后,被迫漂流了七万年,来到了这个宇宙,他们疯狂的研究完美生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打回去,一雪祖先时代的仇恨。现在,又一个变数出现了,他们决定要在萌芽状态就将之彻底消灭。
当年,三艘萨尔那加金字塔战舰和一艘研究船,让刚发家的主宰潜伏了四十年,然后趁对方不备,牺牲了所有军力的一半,换取了从那以后数千年的海阔天空。今天,超过三千艘同样的战舰列队在那里,虽然zerg的战斗力较之当年,已提升了数倍,军力也已大增,但不得不说,这仍是一次没有希望的对抗,萨尔那加人的战力,是当年的倍以上,光是这个数字,已足够说明问题。
没有希望也要打,死也要打,只要主宰能复活,一切都是值得的!三位伟大的脑虫发动了全员战争令,所有能飞的都上去,直至战死也不得后退!
决战,在太空拉开帷幕,也只有在太空中,才能承载的了如此大的战役。
金字塔战舰那看不到任何缝隙的舰体突然纷纷前探并打开,十五万攻击舰被放出,外形有些象protoss的高速战机,但比起protoss战机的单薄模样,这些战舰要大的多,也古拙敦实的多,那舰甲给人的感觉,更象是zerg防守者的顶盖坚甲。
驾驶这些战舰的不是萨尔那加人,高贵的造物主们不可能炮到前线当炮灰,驾驶者是萨尔那加人新开发的、由protoss和zerg基因结合产生的生物salitas人,它们,现在代表着造物主手中的裁决之刃,这次,这把剑对准了堪称zerg最精锐的王牌联军。
这是一场战役,但规模已经够得上一次战争,双方投入的战力,相当于一年前三族大战最激烈阶段,主星域归属权争夺决战x3的规模,这是比种族大战更宏达和惨烈的战争,因为对手,是神!
整个切尔特外层空间都在燃烧,每一秒都有上千的伤亡,致命的炮火和光线,以及爆炸的火球让太空为之变色。
按照陈燃事先的要求,派遣了无人侦查机到切尔特星附近观测的璐娜看到这一幕,想起了陈燃对她说过的话:“如我所料不差,这里的zerg,是为了对付神而准备的一支部队,如果它们执意阻挡我们,你带领其余人在这个世界安度余生吧!”
“一切都被你料中,zerg果然在之前放水了,但你要如何应付眼前的局势?”璐娜喃喃自语,却毫不犹豫的将侦察机拍摄到的战争场景传递给了各方势力。这同样也是陈燃的要求。
三大种族在接到这段音像讯息后,无数人如同看到了爷爷的爷爷从墓里爬出复生一般,大张着嘴,信仰的神回来了,这些造物主们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灭掉胆敢挑战他们威严的切尔特星附近的zerg虫族。在那压倒性的强大战力面前,所有生命都仿佛战栗在风霜中的一朵野花。是思考的时候了,思考种族未来的出路,思考神威如狱,思考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是谁他妈整到一只虎凤蝶,扇动了翅膀,产生了这般的效应,难道天要塌,这个宇宙要玩完?
“就算天真的要塌了,也得先把周漪救出来!”这是陈燃的想法。天空中进行的大战他感觉到了。以他的感知力,如此强的能量波动不可能感应不到。他不知道zerg虫族有什么理由要赔上血本,不使那强大的敌人进切尔特星一步,他也不想知道。但他明白,如果再磨蹭,那凉的不仅是黄瓜菜,所有凉菜都凉了。
于是,陈燃没有让纳耶拉什它们失望,他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什么叫万军营中偷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当李珂和张振将研究船上的主能源供给系统关闭的时候,陈燃第一时间进入了囚禁周漪的房间。
这里是地穴,是倒置的螺旋殿堂的最底层,是名为王者殿堂的所在。这里不需要动力便能制造光源,这里装满了比夜明珠更有价值的发光饰物水晶珠。
十三层环形台阶,由凯达琳水晶打磨制成,台阶尽头的圆台上,有一王座,五倍大于erriga的那个,由水晶般剔透的壳甲铸成,造型如龙蟠虎踞、气象森然,周漪叠着腿、支着腮,靠坐在王座中,如在假寐般微阖着眼。
陈燃从幽深的隧道中而来,提着冲刺,上面血仍在滴,守卫通道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虫子,就如同恶魔化且生了壳甲的人类,很强大,但它们未能阻挡住陈燃的脚步,它们的尸体现在正在变冷。
轻启朱唇,那花瓣般娇嫩的唇已红的有些过,红的发了紫,紫中透着亮,“你来了!”是周漪的声音,柔美好听,应该说,比从前更好听。周漪睁开眼注视着行来的陈燃,眸中如同燃烧着艳绿色的火,那如烟似雾的光芒将眼睛周围都映的一片碧绿,仿佛是为了妖异而涂了眼影。
“是!”陈燃的回答象是挥砍出去的刀,硬朗,急促。他的视线已完全锁定在王座中的周漪身上,连眼皮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