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铁匠铺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看上去杂乱无比。
今天没什么生意,堆满破铜烂铁的火炉前,老铁匠正在熔铁,准备做新的夜壶。
吕三思坐在风箱前,手还放在把手上,无神的双眼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的墙壁,一看就是在发呆。
“臭小子,发什么愣?”
头顶猛然传来一声暴呵,吕三思被惊得一颤,跑飞的神智重新回到身体,他连忙垂下头,用力拉起了风箱。
一时间,火焰旺盛,风箱的声音在小小的铁匠铺回荡。
“昨晚在你大伯、二伯家待了一晚上,又糊窗户纸呢?”炉里的铁片慢慢融化成了一滩铁水,老铁匠看着通红的火炉,突然开口。
吕三思没有回答,反而问他:“老头,假如有一件事,做了之后坏人会得到惩罚,好人会得到帮助,但必须离开小镇去江湖。你说,这江湖,该不该闯?”
“小子,那好人坏人跟你非亲非故,倒是这夜壶你平常要用,可前凹后瘪,放地上都摆不平。你说,这夜壶,该不该打?”老铁匠指着地上一个坑坑洼洼的夜壶,问他。
吕三思看一眼那只铁壶,继续问他:“老头,若做成这事,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整个小镇都会沾光,你说,该不该做?”
老铁匠把铁锤拿起来,用锤头指着夜壶:“小子,树大招风,尤其是这把夜壶,明明是破铜烂铁还自以为是,你说,该不该死?”
“老头,我在说江湖!”吕三思急了。
“小子,我在说夜壶!”
“你不是在说夜壶,你就是在说我,你看不起我。”吕三思蓦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