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被迫盯着陆俊熙,她看着陆俊熙,突地笑了,伸手一巴掌打掉了陆俊熙的手。
笑,“陆营长,你家是住在海边吧?”
陆俊熙眼睛闪了闪,盯着贝儿不说话。
“管得还真是宽呢!”贝儿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拿起一旁的拐杖撑着站了起来,“一会儿明乐就把车开回来了,如果没事的话,就不留你了。”
贝儿丢下几句话,拄着拐杖向二楼挪去。
陆俊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我的人是明乐?”肯定的问句。
贝儿前进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陆俊熙,后者一脸的清冷。
贝儿的牙齿咬了咬,可恶!
“是你莫明其妙先把车横在我们车前,又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
“那就是明乐了。”陆俊熙微点头。
贝儿的胸口憋着一口气,她艰难转身,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陆俊熙的面前,低头看着陆俊熙。
“我靠,你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是你先动手伤人,是你先动手。”贝儿几乎用吼的声音对陆俊熙说道。
“道理?”这女人在和他道理,陆俊熙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一声,视线落在贝儿的脸上,女人因为生气圆圆的脸颊涨红,气鼓鼓,看起来很是可爱。
可爱?陆俊熙微微怔了一下。
眼前这个满口脏话打扮另类浓妆艳抹的粗俗不堪的女人居然能和可爱扯上边?
讽刺!
贝儿默不作声。
在她的妈妈出车祸以后,她就知道这个社会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她至亲的亲人拿着她妈妈的钱挥霍,买房买衣服买首饰,而她就像一条狗,等着别人的施舍。
高兴时,主人赏你一根骨头,不高兴时,一脚把你踹开。
就那样,她依旧心存感激,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们,总是期盼着有一天他们会对她好。
那一天永远不会来到。
舅舅一死,那个女人就迫不及待拿着她妈妈的钱改了嫁,没几年钱就被那个男人败光。
于是,她就成了败家子,成了出气筒,成了那个乱花钱的人。
于是,她再一次被亲人抛弃,被自己的亲人嫌弃塞进了孤儿院。
孤儿院的日子并不好过。院长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慈祥可亲,心情好的时候,和善悦色,心情不好时,他们的身上就紫青斑斑。
他们依旧是出气筒。
终于那一天,几个年龄相防的小孩在一个深夜相约一起逃离了孤儿院,自那以后,他们相依为命紧紧拥抱在一起,艰难生存。
他们偷过别人的钱包,翻过垃圾桶,住在大桥下,夏天忍受蚊虫叮咬,冬天冻得瑟瑟发抖。
那一年,她只不过才十岁。
道理?她刚才居然和他讲道理。去他妈的道理,呵呵,贝儿突地呵呵一笑,真他妈的讽刺。
如今,谁的拳头硬谁的本事大,谁就是道理。
陆俊熙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忽略掉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也没有忽略掉她脸上的讽刺,他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收发自如把那悲伤与讽刺隐去,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贝儿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拐杖收起放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陆俊熙。
“陆营长,明乐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代明乐向你道歉,我可以赔钱。”贝儿用一种近乎讨好的声音对陆俊熙说道。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陆俊熙看了一眼贝儿,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