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桑榆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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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雪糕不见了 (谢谢亲爱哒向日葵打赏巧克力么么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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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却死死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觉得自己的嗓子里有一个即将呼之欲出的字。但是因为哽咽,没有说出口。

顾振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但是嘴角却还是挂着笑的,好像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只是一句玩笑话,我没有回应他,他就自己一个人说下去,温文尔雅地说下去,但是,再开口的语气,也就透着些许失望了。

“我下个星期再来看你……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好好休息……”

直到酒店的房门咔嚓一声反锁了,我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咬着嘴唇,用尽浑身的力气,甚至肩膀都在剧烈的抽动着。

陆景重走过来,扣住我的下巴,我这才松开了自己已经逐渐麻木的嘴唇,他幽沉的目光看进我的眼睛里:“想哭就哭吧。”

我一下子扑在陆景重怀里,哭出了声音:“我想要叫他爸爸的,我真的想叫他爸爸的……”

因为从小没有体会过亲情,所以现在就格外渴望亲情,渴望能够有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日子。

陆景重抚着我的背:“我知道。”

………………

这段时间里,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了很多,让我无暇顾及。在酒店里睡了一夜,睡的头晕脑胀,躺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力气起床,浑身上下都好像是酥了一样。

迷迷糊糊之际,我听见陆景重在叫我起来吃东西。我摆了摆手说:“不想吃,你先吃吧。”

陆景重临走前帮我把被角掖了一下,我半睁着眼睛,都能看到他用肩膀夹着手机,正在跟人讲电话。

临出去之前,陆景重说:“我买了早餐,你醒来放微波炉里热一下。”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陆景重的声音,我只是胡乱地哼了两声,也不知道陆景重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房间里始终都是一片寂静。

等到我又睡了一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陆景重。

我用手肘压在额上,给陆景重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毛毛,我刚睡醒。”

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仍旧觉得头痛欲裂,还有点恶心想吐。

电话另外一头,我听到陆景重说:“哪儿难受?”

我说:“头疼,还恶心想吐……对了,你上回拿走我的避孕药没吃呢,不会是怀孕了吧?”

“不会,别乱想,”陆景重顿了顿。才说,“还在酒店么?用不用我回去接你?”

“不……”

用字还没有说出口,我就直接坐起身,结果站起来的时候头晕眼花,一下子就栽了下去,额头撞上了床头柜,嘭的一声让我疼出了眼泪。

要不然说陆景重从来都不放心我,现在也是一样,不过十几分钟,等到他来了,我从床边走到门口去开门,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云彩上一样,晕晕乎乎的,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打开门看陆景重的时候都是重影,松开门框就有点晃荡。

陆景重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的时候顺带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发烧了。”

我疑惑地摸了摸头:“刚才我也摸了,我就没觉得啊。”

陆景重直接拿了我的外套穿上,又蹲下来给我穿鞋:“你自己当然摸不出来了,走吧,先去医院,你身上的温度简直烫手。”

我嘿嘿一笑,说:“没事儿,我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么。”

但事实上,真是不如我想的那么乐观,到医院一测温度,竟然已经三十九度二,简直是我记事以来的最高温度。

所以,我就乖乖地转到休息室里去打点滴了。

这个时候,休息室里没有一个人,窗外晚霞的光透过疏密的树叶枝杈,散落在一排一排的座椅上,光影交错。

陆景重的侧影背光,十分好看,只不过棱角更加鲜明了,好像是用雕刻家手里的雕刻刀雕琢而成的,而此时此刻,好像整个人都沐浴在夕阳的光晕之中。

我想起来,昨天和高明说起的那件事情,顺便就想要趁着精神不错,探一探他的口风,“毛毛,你有打算重新回到圈子里么?”

“没有。”

陆景重直截了当的拒绝,完全没有给我一丁点可以转圜的余地,我不由得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就不能委婉点儿啊,好歹我也是说客,总不能刚开了一个头就被断掉了。”

一时间,陆景重没说话,我就靠在他的肩膀上,耳边听着滴答滴答的钟表走动,在心里默数。

隔了一会儿,等到这一瓶点滴要快输完了,陆景重忽然开口说:“既然已经决定退出来了,我就不会再选择进去那个圈子……”

“但是会很可惜,毕竟你……”

陆景重打断了我的话:“你觉得什么可惜?”

我说:“你唱歌很好听……”

“我只是退出了公众的视野,并不是说以后就不唱歌了,”陆景重说,“以后跟你们一起去ktv唱歌。”

我脑海里顿时就浮现了一幅画面,在ktv包厢里的阴暗灯光下,陆景重手里握着麦克风不撒手,顿时觉得当麦霸也很有喜感,就笑了笑,说:“那肯定没人敢跟你抢麦克风。”

所以,我的游说就被这个话题莫名其妙地打断了。

医院的护士又给我挂上一瓶水,陆景重手机铃声响了,他走到窗边接了一个电话,是陆妈妈打来的,本来是平平静静的两句问候的话,但是,陆景重的声音却陡然提高了:“什么时候?!我现在就去。”

我觉得事情不好,就问:“怎么了?”

陆景重看了我一眼,神色有点凝重,“你先输液,我回家一趟。”团杂见弟。

我一把拉住陆景重的胳膊:“到底什么事儿?你不说我现在也安不下心来。”

能看得出来,绝对是出了一件大事,要不然一向沉稳的陆景重不可能这样慌张,我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我觉得如果一旦有什么事发生,我这个做妻子的,也一定要和陆景重一起承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陆景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妈刚才去幼稚园接雪糕……没有接到雪糕。”

我顿时呆愣住了,眼前猛的出现了一片白光,喃喃:“没有接到雪糕……是什么意思?”

陆景重按着我的肩膀,好像怕我忽然摔倒一样:“电话里面没有说的清楚,现在我就去幼稚园里看看,你别担心,雪糕那么聪明,肯定丢不了。”

片刻之后,我直接一下子拔掉了左手的输液针,没有顾得上手背上的刺痛和从针孔殷出来的鲜血,说:“我跟你一起去!”

见陆景重皱眉,我抢在他前面说:“我现在已经不烧了,不信你摸摸……陆毛毛,你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心神不宁么?找到雪糕,我再回来继续输液。”

我说的十分强势,就是怕陆景重不让我跟去。

开车去幼稚园的路上,陆景重车速特别快。以前他开车很稳,但是这一次,不禁车速提到最快,经常险险超车,而且每每都是赶到黄灯与红灯交界的那几秒钟急速闯过去的,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觉得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颗心也随着陆景重越来越快的车速,越加的焦躁不安。

等到了幼稚园,已经接近晚上六点了,天色有些暗淡,陆景重车都没有停稳就冲了出去,一路拉着我进了幼稚园。

都已经这个时间点,幼稚园里除了全托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被带走了,在幼儿教师的办公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陆妈妈和雪糕的老师。

陆妈妈很焦急,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早上送他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是我在路上遇上你江阿姨多说了一会儿……刚才来了之后就没……”

陆妈妈说话特别着急,前言不搭后语,还是幼稚园的老师走上来说:“我来说吧。”

幼稚园的规定是必须见到平常来接的家长才会安心把孩子交出去,这一次也是在见到陆妈妈之后才把雪糕安心交给家长的,因为雪糕下午一直肚子疼,陆妈妈就让雪糕去了一趟厕所,因为没有拿卫生纸,就去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一包手帕纸,在洗手间外面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见雪糕叫人,叫了几声都没有应答,陆妈妈一下子就慌了,匆匆忙忙进去已经没了人影。

陆景重很是平静地听完了幼稚园老师的叙述,只说了三个字——“调监控。”

然后,我在一边安慰着陆妈妈,陆景重给他二哥朱启鸿打电话,一边让院长把也幼稚园周边的监控调出来,事情做的有条不紊。

“妈,肯定没事儿,雪糕可能就是图贪玩儿,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我安慰着陆妈妈。

可是,我都觉得自己这句话没有一点说服力,雪糕才三岁多,能跑到哪里去玩儿,况且雪糕那么乖的一个孩子,在没有得到大人的许可,就对不会乱跑,平时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不能跟陌生人走,遇到事情一定要喊大人,但是这一次,在洗手间周边,没有人听见里面传来什么声音。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是乱成一团乱麻了,但是我一定不能慌乱,我不能帮什么忙,但是也不能给陆景重添乱。

陆妈妈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她一直在说是她自己的错,问雪糕有没有事情。

我就打了一辆车把陆妈妈送到了家里,安慰她:“妈,有事儿我就会给你打电话的,肯定没事,你在家好好休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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