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去年年底,其实我参加了一次艺考。
那时候是我一个人去的,因为家乡平城没有设考点,就坐了一个下午的车到省会。
可是,我是单枪匹马地进去,人家都是手里揣着车钥匙,揣着房钥匙,进去之后趁人不注意直接塞给监考老师的。
当时我就意识到了,我完了,这一场仗,我根本就打不赢。
不过,有一个人在我弹完钢琴上前登记材料的时候,摸了我两下手,他眼里的意味可想而知了,我看见他胸前戴着的铭牌写着:宋正。
所以,那天晚上,我在街上无头苍蝇一样走了两个小时,终于下定决心找到他,陪他睡了一夜,那是我最恶心的一次。但是等艺考成绩出来了,我还是没有过。我打电话给宋正,他说:“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我就是一个管登记的,打分那是监考老师的事儿。”
事后我谁都没有说,没有告诉爸妈,没有告诉乔初,也没有告诉陆老师。
我觉得那是耻辱。
忽然,咣当一声,包厢的门被撞了一下,我的思绪就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紧接着,又是咣当一声。
靠门近的一个男的骂了一声,过去开门,门锁刚刚打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直接一下子弹到了这个人身上,拍在墙面上,嗷呜一声惨叫。
走廊上没有屋里的灯光明亮,我只看到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等他向前走了一步曝在面前,我完全愣怔了一下。
是陆景重。
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沙发上的两个人,并没有看我,但是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轻蔑,就和当初在医院里第一眼见到我的那种眼神是一样的,只不过他的轮廓看起来很深,棱角比半年前更锋利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钳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后拉,有纹身的中年男人说:“他妈的,怎么回事儿啊?!懂不懂规矩?!”
陆景重淡淡的说:“看不出来么?她不做了。”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纹身的中年男人嘲笑,“他妈的你说不做就不做了?操你妈算老几,给脸不要脸。”
这个男人说着,直接抄起桌子上的一个啤酒瓶,就向陆景重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