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应春和白夫人都愕然的看着王勇,半响之后,雷应春惨笑道:“好,我这里也要死了,就正好给我老婆和家人,找个归宿好了!”
王勇看着白夫人,白夫人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好一会才道:“好,我愿意!”若是她丈夫有救,那就是杀了她,她也不能答应,但是她丈夫已经没救了,那日后她带着一个儿子,终归要找人家,还不如就答应了这个白脸小子。
王勇把药向着白夫人身前一推,白夫人看着那药,犹豫一会,这才把药拿了过来,给她的儿子服了下去。
那药到口就化,不过一会的工夫,小孩儿微弱的呼息一点点的粗壮了起来,王勇从贴肉的口袋里,取出张纸和一封信来,道:“这一张纸上,写得是我让你去嫁得那个人身世,你背熟之后,就烧了去,这封信是这个人的老师给他买了一个女人,给他传续香火的书信,那人最重忠孝,他老师给他办得这件事,他绝不会反对,你就拿着这信去找他爹,有了这封信,也足以让他爹同意,连你儿子,他都会照顾。”
雷应春有些犹豫的道:“阁下,别的倒好说,可是那人自己有老小,怎么会看重我的妻儿啊?”
王勇道:“你放心,他没老婆,他现在被抓起来了,原因就是他老婆和人私通,他把他老婆给杀了,现在被下在了济州的大牢里,马上就要配到江州来了,我要你赶到济州,在他配往江州之前,成为他的妻子。”
王勇顿了顿,又道:“他老师这书信上写明了,他这一去江州,生生死死,不能断定,所以给他说了这么一门亲,有这么一个孩子,就在他的名下,如果他不能回来,就传承他的香火,如果他回来了,那就不计入嫡子之内,他老爹看到这个之后,断没有不应的道理。”
白夫人和雷应春都听天书一般的听着,互相看了一眼,雷应春向着白夫人点了点头,白夫人还有些犹豫,王勇道:“你们放心,这个人肯定不会死在江州,他一定会回去,到时候你们的儿了虽然不能再姓雷,可是他生了儿子给你们雷家有个传承,那个人绝对会答应的。”
白夫人听到这里,知道再不能拒绝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了!”
这个时候,那孩子哼哼了两声,眼看着就要醒过来了,白夫人和雷应春同时欢喜的叫道:“松儿!”只是他们还没有过去,王勇闪身向前,一伸手把那孩子给抱在了怀里,取了一枚紫黑色的丹药给那孩子服了下去,那孩子哼了两声之后,又重新睡了过去。
雷应春和白夫人同时瞪着眼,历声叱道:“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
王勇淡淡的笑道:“别紧张,毕竟我要是想杀他,不给他解毒也就是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害他。”
雷应春和白夫人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才平静下来,但还是冷冷的看着王勇。
王勇一笑道:“我让夫人去接触的那个人,是天下少有的大英雄,真豪杰,身上自有让人倾倒之魔力,如果没有点准备,我怎么敢相信夫人不会临阵倒戈啊。”
白夫人声音颤抖的道:“你快说,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
王勇一笑道:“我这药给他服下去,在他十岁之前不会发作,但是他到了十岁的时候,还不能得到解药,那他的小玉杵就将不兴,然后被自己的欲火一点点的烧死!”
“欲焰锁阳丹!”雷应春恐惧的叫道:“原来江湖传说,当年高玄郎得到罗真人相助,才得以除了四玄是真的,这陶玄静的邪药果然落在了你们二仙山的手里!”
王勇连特么陶玄静是谁都不知道,那来的什么破‘锁阳丹’,他给那孩子吃得只是一颗普通安眠的药而已,却没有想到被这夫妻两个给误会了,但是这会他自然不会解释,只是淡淡的笑着,不过这样一来,就让雷应春更加相信了。
白夫人心如刀搅,想到自己的丈夫就要死了,而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受了这样的大罪,不由得悲中从来,低低的哭了出来,王勇也觉得自己这样拿个孩子威胁人不像样子,但是那个人被历史学家,还有水学大师们定性为性格极度复杂的人物,王勇没有能力把他给杀了,那就只能用这个法子了,只有掌握了这个人的动静,他才能保证,自己家不会被那个人给毁了。
王勇把能想到的都和白夫人说了一遍,然后道:“咱们都走吧,我猜地方的巡捕也就快来了。”
王勇从店里出来,招呼了石秀、鲍旭、焦挺就走,石秀要拉了锦花红狮子兽,王勇摆手道:“不用管它了,那女的儿子中毒,在我这里得了一颗丹药,答应了帮我把这马送到扈家庄去,我有了那匹照夜玉狮子,正好把这个补给答里孛!”
王勇说完伸手在锦花红狮子兽的身上拍了一掌,然后带着众人走了,虽然鲍旭他们都觉就这样胡乱杀了一回人,然后就虎头蛇尾的走了,有些不爽,但是也没有人会质疑王勇。
王勇本来以为出来之后会碰上大队的捕盗人等,可是出来之后,什么人也没有,原来这里双堆集离着最近的黄梅县还隔着一座湖近百里地呢,这里虽然不像揭阳镇那样三不管,但是平时也没有官人过来,什么巡检、地保之类的,因为这里离着揭阳镇近,长有揭阳镇过来的绿林人来这里,也都不敢来双堆集,那老板一时之间哪里去报案啊,而且官面上来人更是不便,他这地买卖首先就不要再想干下去了,所以老婆完全没有报案,只是祈祷老天,让这些人别来杀他,打完了就快走吧。
王勇眼看没事,就带着石秀他们离开了双堆集,向着揭阳镇而去。
雷应春夫妇在王勇走了之后,花钱给那五个徒弟发送了,然后夫妻两个就离开了双堆集。
雷应春自知死不久矣,一意要陪着妻儿再走一段路程,白夫人也没有反对,于是夫妻二人,就一同起程北上了。
王勇一行中午时分到了揭阳镇上,打听了穆家的去处,一径寻来,才到大门前,就见那‘小遮拦’穆春正在门前候着,一看到他们,急忙过来,叫道:“扈家哥哥,你们怎么才来啊,可是等死我了。”
王勇笑道:“却进去说话。”
穆春就陪着王勇他们四个人走进了和穆家的庄子。
穆弘、李俊、费保三人都从庄子里出来,一齐把王勇迎到了庄子里。
一到大厅坐下,王勇起身向着穆弘和李俊就是一个大礼,穆弘和李俊惊异不已,把王勇扶了起来,道:“扈家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啊?”
王勇苦笑一声,道:“不瞒二位哥哥,我在双堆集追上了雷应春夫妇,他们骗了你们,景臣豹、吕能成并没有真的把舌头割下来。”
李俊冷笑道:“我已经知道了。”
王勇道:“小人和他们斗了一场,杀了那五通神,但是却没有杀雷应春夫妇。”他把雷应春说话学了一遍,然后道:“我看雷应春只有一天命了,他的浑家为了救那孩子,就把她的马给了我,还答应帮我把马送到扈家庄去,我就……放过他们了,还请两位哥哥恕罪。”
穆弘和李俊都道贤弟过了,随后李俊道:“童家兄弟已经清醒了,他们虽然不能说话了,但是用比划的,也和我们说了,是铁真人的人抓得他们,割了他们的舌头,甚至他们两个还听说,就连雷应春儿子身上的毒,都是铁真人徒弟给下得,因为铁真人就要死了,他的徒弟为了安慰他,这才下手,想要让他在死之前,能解了这个心结。”
穆弘道:“我们对上雷应也没有吃亏,和他们实在谈不上他们仇恨,一切就都算了吧。”
王勇这才长出一口气,道:“能得两位哥哥这样说,小弟才可安心,不然小弟怎么有脸再见两位哥哥啊。”
李俊笑道:“贤弟太过了。”
这会酒席送了上来,几个人说了一会闲话,然后李俊道:“扈家兄弟,费兄弟已经把你来这里的原由都和我说了,这私盐给你是没有问题的,本来我们就有一份销往北边的,只是那曹洪死了之后,就断了,现在续上,这个没有什么难的。”
穆弘也接口道:“至于你要买嫁衣事,既然是萧圣僧的事,那我们就不能在这里买,李立兄弟去找我们的一个朋友了,准备去江州买这嫁衣,今天晚上肯定回来,你却在这里住上一夜,然后明天起身,你看如何?”
王勇笑道:“既然来到了大哥这里,自然一切都要听大哥的安排了。”
穆弘哈哈大笑道:“好,我们喝酒!”
几个就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武艺,一直喝到下午时分,李立带着两个汉子回来了,三个人都挑着个担挑,一进来李立就叫道:“大哥,穆大哥,我们不单买了嫁衣,还把一切可能用到的东西都给买回来了。”
众人一齐迎出来,李俊笑道:“来、来、来,我来给你们引见。”他先说了王勇他们的身份,然后又道:“这位是我们浔阳江上的一条好汉,他姓张名横绰号‘船火儿’,这个是他们的弟弟,叫做张顺,绰号‘浪里白条’我们这里有‘三霸’,扈家兄弟不知,一发说与你知道。揭阳岭上岭下便是我和李立一霸;揭阳镇上是穆家弟兄两个一霸;浔阳江边做私商的却是张横,张顺两个一霸;以此谓之‘三霸。’”
王勇笑道:“你们这三霸可是做得都是安稳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