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里,全家聚在内院用晚饭,老太太和平珞,分别将近日发生的事,对家人有个交代。
祝承哲对大侄子说:“如今族长是你,但我终究是叔父,往后一些应酬,我替你或是陪你一起去,你年轻,不是那些个老狐狸的对手。”
平珞欠身道:“原不敢劳烦三叔,但自知不足,那些长辈们,并不把我放在眼里。”
祝承哲道:“他们也是打从年轻时过来的,没什么可怕,我虽不如你大伯和父亲,也算见识的多,不能叫他们觉得,我们祝家没长辈。”
话音才落,便听韵之嚷嚷着进门:“三叔,你看家里人团聚,也没人叫我了,您都不疼我了吗?”
二夫人嗔道:“没规矩,还不快向老太太和你三叔婶婶行礼。”
闵延仕跟着进门,自然是礼数周全,韵之只是胡乱福了福,就挨着祖母坐下。
老太太嗔道:“我不叫你,你怎么来,自己来晚了,还好意思说这话。”
闵延仕恭敬地说:“是我回家晚了,韵之一直在门前等我。”
韵之撒娇道:“孙女婿就不如孙媳妇招人疼吗,您就不能等一等我们夫妻再开席?”
二夫人叹气说:“真真是没婆婆管教的孩子,你看看你的嫂嫂们,谁像你这样,坐没坐相的。”
老太太却只顾宠着孙女:“这不是回娘家吗,由着她吧。”
闵延仕向诸位兄长行礼后,便挨着祝镕坐下,彼此低声说些朝廷的事。
但韵之一来,席上就热闹了,她连说话都比别人大声些,忽然就笑着:“平理你在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见提起自家儿子,三夫人便兴冲冲地告诉老太太,平理这回考学进步了十几名:“您说这孩子,是不是开窍了,是有些人开窍晚些,但一开窍就了不得。”
祝承哲干咳一声:“倒数十几名,你怎么好意思显摆?”
韵之则骄傲地说:“延仕从前念书,回回都是头名,我三哥也不如他。”
闵延仕无奈地冲祝镕一笑:“对不住。”
祝镕不屑:“怎么还轮到你说对不住,这可是我妹子。”
桌边,扶意和初雪忙着张罗上菜,为老太太和二夫人、三夫人布菜端汤,被祖母再三要求后,两人才坐下用饭。
韵之便问:“听说我哥的俸禄也停了,这罢官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