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惊心动魄的事情不知为何沒有惊动林大老爷,亦或是林大老爷已经有所察觉,看孩子沒什么大碍所以按下不提,总之算是揭过了,
忙忙碌碌间就到了除夕前一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上行人少了大半,大部分商户都关门歇业了,只有少数实在是避无可避的铺子还在开门忙活,
比如医馆,
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有医德有口碑的大夫们得撑到年三十下晌才会收拾了东西回家吃顿团年饭,晚上却也不是就能够安安心心的陪伴家人守岁了,万一有什么急重病患家属上门求救,他们也得义不容辞的背着药箱出诊,甚至大半夜的在被窝里搂着娇妻美妾睡得正热乎的,也不是沒有被当众从被窝里挖出來的先例,谁让京城里的大户太多,这些沒品级沒官职的大夫们低人一等呢,就连宫里的太医也不能免俗,当然,这特殊时刻收获的诊金和红包也是翻倍的,因此大夫们怨言是有的,活也得照干,银钱更是收得绝不手软,
方万唯就是留京的大夫之一,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整八年,
八年里,他居然沒有回老家跟父母亲人过过一个团圆年,也不是总不回去,至少八年间他藉着四处寻访奇方妙法或是珍惜药材的借口回去探望老父老母也有六七次,每次都将自己的家底带了大半回去,算是给父母的养老金,也是给家中娇妻稚儿攒足了底气,更让弟妹们尝到了甜头,知道要孝敬父母尊敬兄嫂爱护侄儿,并不敢欺负留守妇孺,如今方家在当地也是地主阶级,谁敢低看他们一眼,方大兄切人皮割人肉的刀子利索着呢,
信心满满的方万唯这一日也如往年般在医馆后院特别搭建的厨房中练着刀工,,切鹿皮,掐血管,上止血棉,小心翼翼地将深入皮下两寸的箭头由这头受伤的未成、年鹿身体中取出,弄得一手血腥,
看着那出血量比往时少了些许,方万唯若有所思,
最近京城沒有械斗,沒有人被流矢伤着,沒有重症患者需要动刀子,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使用那套好不容易打制好的刀具,今早恰好有一曾受过他恩惠的大户送來一头自家猎的鹿,算是给他过年下酒用的,据说还是有气儿的,他当即便磨刀霍霍向鹿儿,
“师叔呀,这样不行,不包扎起來这家伙会失血过多死的,”
正在他琢磨着怎么解决这头鹿的时候,冷不丁的身后传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嗬,小家伙,怎么这会來了,”方万唯回头就看到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就连鼻子也被冷风吹红了,看着越发像个孩子,恩,原本就是孩子,只不过平时说话老成,又敢拍桌子跟他对吼,几乎教他忽略了她的实际年龄,
“怎么,今晚陪师叔我喝两盅,”方万唯洗干净手烘干,看宋如玉还在盯着那头鹿看,不由失笑,道:“若你喜欢,待会师叔我切了半扇给你带回去解解馋,”前些日子说跟张家结仇了得躲一躲,这会还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出现,方万唯以为张家的事情解决了,也沒有多想,亲热的拉着她到阁楼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