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正犹豫着是往下滑还是继续往上爬,突然身后传來马匹奔跑的声音,她稍微转过脸,视线中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接着腰上一紧,就听有人气急败坏的叫道:“松手。”
宋如玉赶紧照着他说的撒手,瞬间落入那人怀中,结果不等她坐稳,那人身形一晃,抱着她一头栽倒。
“呀,,。”宋如玉惊呼出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已是撞到了地上,幸得林子里雪层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枯草,沒摔得很痛,只半张小脸埋在雪中,又湿又冷,那滋味很不好受,更倒霉的是身上还压着重物,将她砸得差点沒把早饭吐出來。
“对、对不起,你沒事吧。”身上那人反应尚算及时,很快就爬了起來,赶紧手忙脚乱过來扶她。
不远处,是杂乱的人声马蹄声狗吠声,还有野兽的哀嚎声,宋如玉甚至感觉得到大地的震动,她在那人的搀扶下快速翻身坐起,抬眸瞪了对方一眼,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只得轻轻推了他一把,恨声道:“有你这样英雄救美的,你这是救人呐还是害人,嫌我死得不够快呢?”
林思贤讪讪的拖着她站起來,一边替她拍打衣服上的雪,一边沒什么气势的说道:“我这不是手生么,多做几次就好了。”只怪小玉穿太多了,沉实得很。
“你还想多做几次,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宋如玉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头看看那边的激烈战况,那只大猫估计是已经被打@ 死了,众人正在收拾战场,就不知被袭击那一位怎么样了。
想到刚才听到的骨头断裂声和鲜血喷薄而出的可怖声响,宋如玉心有余悸,腿脚还有些软,眼前也阵阵发黑,眸中映着的雪白似乎也沾上了斑驳的腥红,鼻息嗅到的浓郁血腥味更是令人胃肠不舒服,阵阵发呕。
“去、去看看。”宋如玉虚软无力的朝人群那边指了指,那人是死是活总要知道,虽说她不待见张三的所作所为,可却并不想着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不过是想让他吃些苦头长了教训日后不能再出來为祸乡邻就好。
林思贤微微皱眉,不太情愿的说道:“太血腥了。”
“我是大夫,见过的流血比你多了去了。”别说给人止血包扎伤口的时候双手沾上血腥,过年过节的时候村子里杀猪宰羊的她也有全程观看过,沒什么大不了的。
林思贤还是不乐意,却也牵着她的手磨磨蹭蹭的朝那边挪去,他骑的那匹枣红马踢踢踏踏跑回來,用大脑袋蹭了蹭他。
“你的马。”宋如玉讶异地看着这匹温顺的大马,自己不过才到它背部,她知道林思贤会骑术,书院里也有教习,可是不知道他还养有专用的马,她一直以为林府的马就是用來拉车或是给小厮骑着通风报信的。
林思贤拍拍枣红马的脖子,脸上挂着一抹恬适的笑容,道:“红叶是上个月人家送的生辰礼物。”原先他自己的坐骑放在京中养了两年,待他回來的时候已经不怎么认他了,且又嫌弃府里的马夫沒看养好,就不爱骑了。
宋如玉一脸羡慕的伸手去摸这大马,不想这畜生躲开,还冲着她喷了个响鼻。
擦,马仗人势的东西。
忿忿不平的嘀咕了一句,宋如玉扭头继续朝前走去,腿脚已经沒有那么虚浮了。
大家伙正在收拾惨烈的现场,约莫有十來人,除了不知死活的受害者和在现场指挥的李大美人,其他人俱都是一身青灰色的侍卫装扮,腰带是玄红色的,并不是驸马府上佩戴藏青色腰带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