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便将成为万人敬仰的盟主,卢焯义心里乐开了花,突又闯上一个紫衫女来,他登时心头大怒,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来此捣乱!”
紫衫女道:“小女子的名字,岂是你这等无耻鼠辈听得!若让你听了去,岂不污了我的名字!”
卢焯义勃然大怒:“你……你这臭丫头,看你年纪轻轻,口气倒大得很呐。吃老夫一剑……”说着手腕翻处,起剑向紫衫女中路刺去。
萧影本待不想活了,陡听有人冒险前来替自己说话,听声音正是昨夜与自己纠缠那个女子,心头登时起了知音之感,内心的悲凉一扫而空。
眼见卢焯义一剑刺向紫衫女,剑势犹为狠辣霸道,料必紫衫女无可闪避,忙起一掌,正要击向卢焯义右脑。
却听一男子的声音道:“休得无礼!”
话声未落,见一满脸刀疤的中年男子自台下疾跃而上,眨眼功夫来到紫衫女身前,出爪向卢焯义腰肋抓落。
卢焯义回剑斜削对方手腕,刀疤男却先他一步,变爪为掌,向上反拿他下颔。
卢焯义闪身退开数步,横剑护住身前,大声道:“阁下何人?便要挑了我山西武林不成!”
刀疤男嘿嘿一笑,说道:“岂敢,岂敢!倒要请问各位,这山西武林盟主之位,可是山西人氏,便有权一决?”
卢焯义闻言一怔,沉吟未答。
却听怀远道:“阿弥陀佛,这位居士所言不差,但凭山西人氏,只要在武功上胜得一招半式,年岁三十以上,便可任之。瞧居士年岁倒是三十不止,可你并非山西人氏,便请去吧,莫要耽误了卢帮主继位的大好时辰。”
刀疤男正色道:“老和尚此言差矣,在下唐可舟,货真价实的山西人氏!”
众人听了,无不“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来。话说这唐可舟武功算不得顶尖,但为人颇为阴险毒辣,向为武林人士所痛恨。不过正因他为人不正派,才得以臭名远播,当场的的人十之八九对他这名字倒不陌生,知晓他是山西人氏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绝大多数人未曾见过他本人。其间有个把见过之人,也因站得远了,一时倒没看清他的面目。
乍闻其名,怀远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明知此人名声不好,却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出尔反尔,将争夺盟主的规矩改了。
怀远道:“唐居士此来想是欲与卢帮主一决高下。既是如此,那便请吧!”
卢焯义全然想不到煞费苦心争夺,即将到手的盟主,却又两次三番,横生枝节。现下他虽忌惮对方的武功较自己为高,也只有硬着头皮殊死一搏。好在有人窥伺在旁,一有情形不对,便会出手相帮,自己的盟主之位,当是万无一失。
下得台前,一帮弟子匆匆给卢焯义包扎了右手肘上的伤口,他提着长剑又走上台来,略一施礼,便和唐可舟丁丁当当斗到了一处。
唐可舟手上的兵刃稀奇古怪,多数人从未见过,一对月牙森森的钢铁兵器反套于手掌上,挥舞来去间便像两把铁扇,游刃自如,灵巧异常。
这边萧影和紫衫女站在一起,边看卢唐二人打斗,紫衫女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这人是傻还是当真不怕死,中了我的毒药,尚有一年时间好活,那也罢啦。怎地人家拿绳子来绑你,你也似死人一般,直条条站着给人家捆绳子。你不想活了么!”眼神中既含责备,又带关切。
萧影惨然一笑,道:“我本待不活了……”
两人说着话,悠然站于擂台之上。那些山西武人见他二人并不逃跑,心想你这呆瓜笨猪,便让你乖乖在此说一会儿话,咱们来个冷水煮青蛙,先全力将白圣等人拿下,待你反应过来,水都开了,这可来不及啦!
那边白圣、莫问天、白若雪、莫溪言被山西群豪团团围住,势单力微,眼见是抵敌不住了。
白圣怒道:“怀远大师、了空师太、虎帮主,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我等不远千里,巴巴的从西域而来,为的就是不让中原践踏于契丹人的铁蹄之下,何来稀罕这个山西武林盟主。阴谋夺取盟主之说,全属一派胡言……”
未等他说完,白若雪接口道:“爹爹,您何须指望这些不分是非好歹之人,女儿宁可死了,也不屈服!”
白圣道:“不可莽撞行事,为父自有计较,你且退到我身后!”
怀还等人大声喝止,让山西人众暂且退下。然场面一片混乱,山西武人个个热血沸腾,又如何制止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