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之后,双方都试图利用少量锐兵打乱对方的节奏。
弓矢声越发密集了。
明军前阵都是正式的亲军,全员着甲。
吹箭和弓矢对他们的威胁极小。
况且每一队亲军中就有两个盾牌手,对面的生苗不仅无甲,也极少盾牌。
双方的弓矢你来我往,不断有生苗坠落惨叫。
明军被射成重伤或身死的却只是极少数。
只有少量亲军将士被投枪掷中,贯穿身体后身受重伤,被拖拽下去之后尽可能的止血救治。
朱载墐就在亲军阵列侧后,亲眼看着双方弓矢对射,内心的激动如海潮一般澎湃汹涌。
这并非是朱载墐第一次在战场上。
五郡王变乱那次其实更加凶险。
但绝没有这一次叫朱载墐真正感觉到冷兵器交战的凶险,还有其中的一些关键之处。
阵列,尖哨,少量的游兵精锐给对方带来压力,扰乱节奏。
由于是巷战,双方的大阵在进入府衙前的广场之前都很难摆开。
大队亲军持续向前。
两侧盾牌手高举盾牌保护身边的伙伴。
现在摆的是两才阵,短兵和长枪在中,盾牌在侧。
如果是鸳鸯阵,就是盾牌和短兵在中,长枪在后和侧后,最后是镗把。
朱载墐一直在用心看着阵列前行,同时感觉到游兵带来的威胁。
在生苗散开突袭,特别是投掷投枪的时候,亲军阵列不可避免的有些混乱。
还好赵显反应极快,很快便调集了五十多个弓手,集结在一处,在盾牌的掩护下集结成列,射杀那些在暗处或高处的生苗游兵。
同时大队聚集更紧密,在盾牌和铠甲的防护下持续不停的向前。
其实大队的脚步还是偏慢了,和鼓点声都不大合拍。
朱载墐注意到一件事,在亲军将士们迟疑停顿的同时,毡军们却是充满战意,脚步频率丝毫不慢。
正是在毡军们的推动下,亲军才不得不继续向前,整个队列在短时间内有些推挤拥堵,好在武官众多,在赵元和姜炫,齐太冲等人的吆喝斥骂之下,亲军队列才继续保持步伐频率,继续向前。
有几个被刺中胸口的亲军将士被拖拽了下去。
受了重伤的将士鲜血流淌不停,在被拖拽时血迹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很多亲军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也是变得面色发白。
好在生苗们准备的投枪不多,而且距离被亲军弓手压制住了。
一旦进入五六十步左右的范围,或是更近,几乎就很难掩藏踪迹,然后亲军弓手在几十步内的范围里就算射移动靶也有极高的命中率。
朱载墐若有所悟,关键还是距离。
理论上这些亲军是用五个力的小梢弓,在百步外都可以射穿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