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墐身上其实穿着软甲……这种甲在王府武库里也不超过十具。
说是软甲其实就是锁子甲。
这东西涉及到熟铁拉丝,大明的工艺不过关,锁子甲在明军中装备极为有限。
只有京营将士少量装备。
这种环环相扣的铁甲防护能力介于绵甲和铁甲之间,防戳刺和劈砍的功能相当薄弱,一般来说最多是加在绵甲之外或铁扎甲之内,算是加强一层防护。
但其对箭矢的防护能力不在铁甲之下。
也就是王府这样来自京师的权贵高门,可以拥有少量的锁甲。
一般的军镇是不会装备,更加很少制造。
是以刚刚那支吹箭,除非是朱载墐倒霉到被一箭封喉,否则多半根本无法刺破锁甲防御,伤到皮肤,给他造成性命之忧。
不过不论如何,朱载墐还是很有风度的对彭与玉笑道:“多谢,我欠你一次。”
“殿下客气了。”
不管怎样,眼前这青年男子是大明亲王,彭与玉假扮镇定的同时,微微颤抖的嗓音也是充分暴露了她激动的情绪。
众人亦步亦趋前行,待转到学宫前街角时,终于是和王府护卫大军会合。
黑暗中有少量的生苗牵扯,还好彭家护卫和孙永吉的家丁还算骁勇。
众人持着盾牌,用投枪或是弓矢还击。
黑暗中传来惨叫声和强烈的血腥气。
这令得一路行军而来的亲军和毡军立刻紧张起来,有一种初临战场的真实感和恐慌感。
还好,他们是在第一时间见着了火把亮光下的朱载墐。
荣王殿下。
宁思忠在第一时间也是激动起来。
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殿下。
好生面熟……
这一次宁思忠是确定下来了。
原来一直和大伙打过交道,态度和蔼可亲的小朱相公,就是荣王殿下?
这个发现,令得宁思忠身形颤抖,感觉上是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和激动。
堂堂亲王,居然和自己多次聊过天,自己还请殿下到自己家那冗杂,狭窄的农家小院里喝过大碗茶。
很多毡军都是有类似的发现和感觉。
队伍甚至有小小的骚动。
又是在军官们的喝斥下安静了下去。
这一段时间里,朱载墐可是着实跑了不少地方。
澧州,桃源,武陵,常德附近的庄园是全跑到了。
还有沅州外围,石门,慈利,安乡,益阳,辰州一带,常德,沅州,还有永顺,保靖外围,俱是跑了一圈。
今世的朱载墐是在王府里憋了二十年,掌控王府后得以易服外出,朱载墐几乎是疯跑了个够。
也亏得他这几个月不停的打熬身体,练习骑术,这样骑马跑了两个月,别的不说,开初时大腿都磨烂了,这才知道在府里跑一个两个时辰,和骑马整天在外头是两码子事。
也亏得朱载墐就是这样坚持了下来,也是把沿常德和外围的州府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