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睿看着那垂下的车帘,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弟弟脸上拒绝的态度。无奈策马后退,看着车队启程,踏上那条不得已的为质之路,看着载有自己唯一的胞弟的马车在视线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天际。
这一别,彻底断送了他们兄弟之情吧。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无法回头,那就努力,把自己想要的做到最好!
扬鞭,策马,回京,君天睿燃尽最后的软弱,踏上自己选择的血腥争储之路。
镇南王府里,段长苏疲惫不堪地揉揉太阳穴,这几日他忙着兄长和母妃的丧事,忙着照顾病重不起的父王,本就累的够呛。偏偏皇上竟然这时候以父王病重的借口,剥夺了父王的兵权,让他“在家养病”,镇南王差点气的一命呜呼!
段长苏悉心照料,或许是不忍爱妻留下的小儿子失去母亲和兄长后也没有亲爹,镇南王真的撑过这一口气,被刺激之后反而坚强的挺过来了,即使夺走他兵权的昔日庶兄故意借口探病来百般挑衅也强忍着撑了下来。
想着那不怀好意的大伯,阴阳怪气的堂兄弟,段长苏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冷笑。
患难见人心,皇上对镇南王府猜忌已久,这才故意趁着父王一病重就落井下石,果真是昏君,也不看看接受兵权的大伯是不是能打仗的料!
还有那文不成武不就的堂兄弟,学本事不行,耍些心眼倒是阴狠。明明来探病,故意在身上的香囊里换上毒药,妄图直接毒死父王,那手段,跟个后宅女人似得。
就连府上原本鹌鹑似得缩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几个庶子也蹦跶了出来,口口声声骂他“不孝顺”,闯荡江湖结仇才害死了母亲兄长,一边在父王床边争宠,一边转头联合起来排斥他。那目的,他明白得很,作为嫡长子的哥哥死了,镇南王府的世子之位空悬,这些人都饿狼似得盯着呢。
想到这里,段长苏一声冷笑:他本意确实无心世子之位,也无心兵权富贵,不然也不会舍弃王府富贵生活去游历天下。但是纵然无心,那世子之位只能是哥哥的,就算他不感兴趣,也不会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