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译微微俯下身看着,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将她手中的毛笔接了过来,煞有其事的点评道:“嗯,夫人写的挺不错呀,很有水平,也很有潜力,看来必是来日可期。”
苏稚:“……”
虽然女孩子们都喜欢听好听的话,但她真的希望云译能诚实一点,正视一下现实。
她写的这个东西要是贴在门上,大概所有见过它的人都会认为这是用来镇宅的符咒吧,任谁也不会把它和春联这种东西联系在一起。
苏稚将鬼画符丢开,又重新铺了一张纸在桌面上,推着云译道:“好了,你不要夸我了,夸的我很心虚,你写一副,过两天我还要往门口贴呢。”
云译蘸了蘸墨水,不紧不慢的提起了笔,笔锋在正丹纸上落了下去。
云译写得一手好字,字体飘逸,藏锋含锐,力刻纸背,起承转合之间自成一脉风骨,都说字如其人,云译的字倒是和他像了个八分。
苏稚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架势,在心里暗道,果然,懂行的人就是和她这种门外汉不一样,光看这握笔的姿势就看出了谁是行家。
写好之后,云译将毛笔一放,苏稚凑过去低头看,一句夸赞的话卡到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苏稚本来是想夸他的,但看清了他写的字,苏稚准备好的夸奖词死活说不出口了。
——男欢女爱鸳鸯戏水,情投意合鸾凤朝阳。
相当整齐的十六个大字,字体也非常漂亮,让人见了就会夸一句“这字真好看”。
苏稚越琢磨越觉得这东西没办法往门上贴,总觉得这十几个字里带着点说不出的旖旎绯色意味,她说:“……你写的是春联吗?”
云译慢悠悠的点头,口中倒是应的非常快:“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