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几乎都是在看书中度过的。因为毕竟很难有这样的机会,我爸妈都同意我些小说之类的书籍,所以我更得抓紧机会。
曹云霄听说之后,让贾叔带了好多我喜欢的那类书,于是乎我就更加看得忘乎所以,几乎连曹云霄的信息都不怎么回。有几次曹云霄实在是气不过,扬言道回来就把我的这些书扔掉,我假装凶了他几次,他就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
晚上的时候,月亮和傅成文都会抽空过来看我,给我讲讲学校发生的事。大部分的时间傅成文都是个布景,多说一句话好像都会要了他的命。
没过几天,苏秦就可以接受探视了。其实在此之前我每天都会去看她,但终于能见面聊天的时候,我反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要和她说些什么呢?
道谢吗?
还是应该道歉呢?
我在病房门前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放弃,等月亮来了再说。结果我刚转身要走,病房里突然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姑娘,你是我们秦秦的同学吧?”
被老人突然叫住,我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眼见着逃跑的计划失败,我就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给苏秦的奶奶鞠了一躬,喊了声“姥姥好”。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我自己都懵了,苏秦的奶奶更是十分意外。不过老人家的应对能力自然是比我强的,她亲切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十分温柔地对我说道:
“真是个有礼貌乖孩子,我们秦秦交朋友的眼光不差,有你这样的朋友能每天都陪着她,姥姥就放心啦。”
看着姥姥有些浑浊却很欣慰的目光,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她,她的外孙女会住在这里,完全是拜我所赐。我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她的目光,而姥姥却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继续对我说道:
“秦秦这孩子,特别敏感,而且还有些霸道,喜欢什么,总是要想尽办法得到。有时候姥姥也想着,我没把孩子教好,我对不起秦秦她爸妈。姥姥就希望啊秦秦这孩子以后能有出息,这回听他们说啊,秦秦帮忙破了个案子,可把姥姥给乐坏了。但是没想到这帮忙破案子,还住院了。姥姥知道她是为了朋友,为了她说的什么正义,但到底身体是自己的,她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不是,你是秦秦的朋友,你帮姥姥劝劝秦秦,以后可别再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了,姥姥这么大年纪,真的承受不了。”
老人家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发红,我愧疚得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道歉,就只能不停地和她重复着“我知道了”。等到好不容易把老人家送走,我就见着苏秦倚在门框那里看着我。
她的目光很复杂,似乎在看我,又好像在透过我看别人。我被她这样看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试图打破现在的局面:
“你…你能下床了?”
“废话,姐姐什么人,再在窗前躺一会,姐姐就要长毛了。”
苏秦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干咳了一声,然后转身回了病房,却并没有关上房门。
我知道她这是希望我也一起进去,看来现在想走也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才跟着走了进去。
苏秦大咧咧地盘着腿坐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先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对我说道:
“我看你这样子也是负伤了?怎么样?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