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霜难揣圣意,“可主子,唐姑娘是您将来的皇后,该是早点赢得唐姑娘的心才对!”
御圣君翻着书页,沉默了会,面色平静地说:“朕要以普通人的身份赢得唐琳的心,急不得,这是其一。其二,朕不能辜负已仙逝的父皇,所以,承欢皇后暂且会呆在后位一年。其三,朕答应过太后,一年后准立新后,所以,到时诗荷下台,便是唐琳上台之日。朕还要一年的时间,急什么呢!”
一堂提醒,“主子,下月一日大内侍卫选拔赛开始了,许多环节需要主子您亲自过目,鲜少有时间出宫见唐姑娘了,何不趁这月未到月底,多出去与唐姑娘见见面!”
御圣君说:“朕跟她说过,朕月底会离开君蝶轩,所以……她明日一定会重新招人,朕去或不去,对君蝶轩并无碍!况且,今日朕也走不得!”
一堂和一霜对视一眼,彼此都有着疑问。
一霜拧眉问:“主子,发生什么事去了,为何走不得?”
御圣君依旧看着书,“朕今日要跟几位大臣商议许多国家大事,安林已去传人了,今日估计是出不了宫了。君蝶轩明日开门,你们二人务必要把酒楼所需的食材准备好送去!”
一堂和一霜低头应了声,“是!”
西江月客栈。
从早上开始,站到现在午时,唐琳已在窗前站了半天了,一直盯着隔壁房的窗户不放,想看看御圣君是否回来了,可看了半天,没半点动静。
早上她去他房间的时候,正看到客栈小二在打扫,他压根就不在,再一次早出了。
凤蝶舞已叫了午饭上来,见到唐琳一直趴在窗前神情沮丧,她摆完碗筷就走过来说:“小唐,你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先吃了饭再说吧!”
唐琳转过身,看着凤蝶舞,闷闷地问:“蝶舞,你说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就算出去采购东西,也不需要这么久啊!”
“呃……”凤蝶舞犹豫了半下,小心翼翼地问:“你当真想知道他是干嘛的?”唐琳翻了个白眼,“废话,肯定想知道啦!”
“我是知道他是干嘛的,”凤蝶舞有所为难地说,“可是……”
唐琳想,凤蝶舞暗恋了御圣君两年,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蝶舞,别犹豫了,快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凤蝶舞欲说还止,“我……”御圣君是一国之君,御子尘叮嘱过大家,不可透露御圣君的身份,她不能言而无信。“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唐琳急得快哭了,“为什么啊?”
凤蝶舞为难道:“小唐,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不能说,我答应过他们,不能说的,所以……你也别问了!”
“蝶舞……”唐琳急得涕零转转瞅着凤蝶舞看,一副现在若不知道答案,会急出血的表情。“拜托了,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吧!”
“不行!”尽管凤蝶舞已经为唐琳这个样子心软了,可嘴巴还是密不透风。
“凤蝶舞!”唐琳来了劲,狠狠地叫着凤蝶舞的名字。
凤蝶舞瞟了唐琳一眼,“哟,我若是不说,打算把我杀了然后毁尸灭迹吗?那你就动手吧,我真的不能说!”
唐琳咬紧牙关,思索良久,鼻子里哼了声,“不说拉倒,我就不信我唐琳就打听不到郁圣君到底何方神圣,岂有此理!”
凤蝶舞安慰道:“小唐,你别气了,反正迟早你会知道他是谁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哼,”唐琳把脸转向一边,愤然道:“不够义气!”
凤蝶舞虚汗一把,“这是两回事嘛。”
浑浑噩噩又过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下楼吃饭,唐琳也没有见到御圣君回来。凤蝶舞因为有事回家了,剩下她一个人在楼下孤零零地吃着饭,不时望着门口,希望能见到御圣君的身影。可是,望了半天,见到的不是御圣君,而是一个她想逃的人。
唐琳立即放下碗筷,转身想走,一个讨好的声音传了过来,“皇后娘娘,小杜可算见到您了!”
唐琳把身子转过来,又捧起碗筷扒饭,不理会已经站在桌子对面的小杜。小杜反而看着她,脸上尽量堆着讨喜的笑容。
吃着吃着,唐琳没了胃口,甩下饭碗,直瞪小杜欠扁的脸,不耐烦道:“你到底想怎样?姑奶奶我今日心情不好,得罪了我,我要你好看!”
“娘娘,别生气!”小杜跑过来,径自给唐琳捏起肩,捶起背。“娘娘,舒服吗?”
唐琳忽地起身,把小杜推开,“走开,别跟着我!”说完,往楼梯走去,打算上楼回房睡觉。
“娘娘……”小杜尾随追去,追唐琳上了楼,还追到了唐琳的房门口。
唐琳把门打开,猛的关上。小杜吃了个闭门羹,捂着被门撞到的鼻子,呜呜皱起了脸,疼得不行。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轻喊,声音很细,很嗲,“娘娘!娘娘!您开门啊,让奴才伺候您!娘娘!娘娘啊……”
房内,唐琳已把耳朵塞起来,可脸上的愤怒不减反增。她走到香几边,摊开一张白纸,拿起毛笔,准备开始写招聘启事。
小杜一直在门口站着,随着夜深了,他干脆趴在了门口的墙壁呼噜大睡了过去。
唐琳做好招聘启事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她打了个呵欠,然后放下笔,再把塞住耳朵的棉花拿下来,往房门走去,打算下楼叫小二准备热水,她要洗澡。
门一打开,小杜的身子就斜倒在地上,然后他醒了,抹掉嘴角的口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显然还没有睡醒。
唐琳怒问:“你怎么还没有走啊?”
小杜嘟起嘴,左望望,右望望,闷闷道:“奴才没地儿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