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里的乔北几次昏迷苏醒,别说外面的各种围堵暗斗,连时间过了多久都不知道,腿上的痛感已经越来越少,右臂的疼痛较之前却更甚,整个身体的右半边都仿若被针网笼罩,各种扎心的疼。
乔北回忆着刚才那帮人进出的方向,挣扎着要爬到门口去。
凌乱的脚步声急促而来,门“咣”地被推开,两个人影闪入,也不说话,一人头一人脚抱起来,紧接着乔北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胶布缠上。
乔北拼命挣扎,左手死命的去扒拉嘴上的胶布,但被来人用膝盖跪压住,很快,连同那只脱臼的右手也被胶布缠上。
来的两人根本不管地上的乔北痛的满头大汗,嘴里“唔唔唔……”地叫个不停,将乔北的两条腿一并缠住。
“唔……唔……唔…… ”
痛的死去活来的乔北哪还有平日里的洒脱,心里极度害怕,一股深深的恐惧感蔓延开来,只是拼命的挣扎着,扭曲着……
但制于人手的乔北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随即整个人被拖得立起,自己就被其中一个人横扛着出了小黑屋。
“唔……唔唔……唔……”
乔北不停的在那人的肩上扭动着,周身上下巨大的疼痛顿时全部爆发开来,腿上刚刚撕裂的伤口里渗出的污血顺着裤子滴下来,乔北再一次昏厥。
那人扛着乔北盘旋着往上拐了七八个弯之后,塞入一辆卡罗拉后尾箱,“嘭”的一声关上,刚跳上车,另一个人早就发动了车子,扬尘而去。
在车上突审涛子后赶过来的邝文斌扑了一个空,回到车里,邝文斌‘咣……咣咣……’直接给了涛子一顿暴揍,这才问道:“说,董四还有其他的窝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
“咣……咣咣咣……”
邝文斌二话不说又是一顿狂揍,甩了甩手腕,又问道:“说!”
“……四哥从来不把落脚点透露给下面的人……每次都是临时通知,我们下面的人也不知道究竟在哪。”被打的凹头肿脸的涛子嘴里满是血水,囔囔着应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董四接的谁的活?”
“……我们平时都是四哥发话,才碰头开始干活,上厕所都必须两人一起,电话卡用一次就换,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别再打了……。”
死盯着涛子的邝文斌心里懊恼异常,好不容易临近真相,却又扑了个空,这让邝文斌满肚子火气。
从突审涛子知道,董四那帮人和自己同时在找的东西都是一张内存卡,内存卡里面的内容涛子也不得而知,只知被塞在一个TT内混在包装盒里,被乔北顺手给牵走,不知所踪……
可那内存卡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内容?为什么会出现在计生服务柜里?这与**店里的电脑硬盘有没有关联?为什么董四这帮人拼着与警察干上的风险也要得到?
董四的背后,到底是谁?
或许,只有找到乔北,找到内存卡,事实真相才得以大白于天下。
可是,乔北在哪里?
邝文斌满世界找乔北的时候,载着乔北的卡罗拉离开老城区驶入新区一片尚未开发的荒凉芦苇荡,车上的一人下车,将后尾箱的乔北扛起,穿过一片茂盛的芦苇丛,涉水将乔北扔进一条渔船的船仓。
“志勇,威子呢?”船上一早等着的董四问道。
“在处理车子,马上过来。”
“解开。”董四看着不成人形的乔北皱了皱眉,冲志勇骂道:“这样封,整死了怎么办?东西还要从他嘴里撬出来。”
志勇低头解开乔北嘴上封的胶布,对董四说道:“四哥,我们怕路上出现意外,所以……”
“先给他止血。”
“四哥,涛子他……”
“这不是你该问的,”董四撕开船上的一条渔绳,递给志勇,看着帮乔北包扎腿上的伤的志勇表情有些不自然,问道:“志勇,害怕了?”
“四哥,我不是害怕,只是想涛子在里面肯定受苦,心里有些难受。”
董四拍拍志勇的肩头,劝慰道:“走上了这条路,不是进笼子,就是吃花生米,这有什么?干净利索把活干完,找个地方花钱去就是,志勇,听四哥的,干完这次活,四哥让你上岸。”
“谢谢四哥。”志勇包扎的很业余,但解开皮带和胶布让乔北身上的血液流通的舒畅多了,乔北苍白的脸色略有一丝血色。
“四哥!”不多久,处理完车子的宁威也上了船。
董四点点头:“威子,你开船。”
审讯室的中年司机很快招架不住刑警的突审,邝文斌收到消息,装海鲜的货是是古城一家叫顺达的物流公司出的车,但货单是真实的,物流公司运营也很正常,司机私下收受红包,给人带的这批私货。
古城市城郊某仓库,武警雷霆突击,仓库里留守人员无一漏网。
古城市新迂镇某农家院,便衣刑警破门而入,床上的青年刚要蹿起,被刑警扑上。
古城市王家集镇某棋牌室,突然遭遇警队查赌,一麻将桌上的两个青年顿作鸟散,从二楼跳窗逃跑,被守在楼下的警察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