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不要放过任何一处能藏人的地方!”
“回禀将军,树上,井中,房梁,花圃,水池,柴房,灶底,各处房舍箱柜,床底,均都翻遍了,没有发现通缉的人!”
虎须大汉听完手下的汇报,点点头,正要下令将士们先行一步,到庄园四处搜查,可突然,一个小卒跑过来,抱拳回禀道:“禀报将军,方才听此庄园的门房说,不久前有几个青年带着一个貌美女人逃向了海边!”
“什么,还不快追!”虎须大汉虎目一瞪,咆哮一声,吓得一帮属下是兢兢战战,立即带着那门房往海边追去。
就在众将士离开不久,这名虎须大汉突然一巴掌,往身边战马屁股上一拍,战马往前走了几步,这大汉才低头看着之前战马的落脚处,此地正有两块青石砖。
府中地窖的路口,无不是在房舍一角,这庄园没有地窖虽然不奇怪,但这片后院中,布满石块,都是方长型,可唯独他脚下的两块有些不一样,倒不是大小不一,而是两块间的缝隙,毫无沙粒!
这里,十有八九便是庄园的地窖入口,但不知为什么,这虎须大汉没有让人撬开搜捕,反而是喝退了所有人。
一把战刀被大汉自腰间拔出,刀尖深入石板缝隙四寸左右,这才微微向旁一压刀柄,刀刃一翘,直接把石块翘起,而这下方,果然就露出了半个通道!
与此同时,深处地窖中的十几名貌美女子,在听到上方石板被撬动的声音后,都是神情惊恐的流着泪,若不是相互捂住嘴巴,她们恐怕早已经叫出声来。
一道光线自上方射入,下方颜芷绮手中突然闪出两片铁叶,摸摸的等待敌军下令。
可是等了片刻,上面依旧是毫无动静,便在颜芷绮疑惑间,上面突然传来一声猖狂的询问声:“下面的兄弟,我只想打听一个人,只要如实相告,我便放过你们!”
颜芷绮闻言,眉梢一挑,沉静了片刻,仰头道:“阁下想问谁?”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上面的人明显是迟疑的片刻,旋即快速问道:“颜芷绮!”
这一句直接报了颜芷绮的名讳,虽然颜芷绮知道他只是询问,应该并不知道刚才开口的便是真人,但她心里还是一惊,下意识回道:“不知道,我们这些都是这庄园主人的妻妾,没听过颜芷绮此人。”
“呵呵!”
上面的人突然笑了,笑的很豪放,但接下来的话,却让颜芷绮知道,此人乃是粗中有细,大意不得啊!
“当今世上,不知道颜芷绮的人,恐怕就算三沟里,也没几个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何奇怪的。”颜芷绮冷哼道。
“你不说也没什么,但我先告诉你,你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大军马上就要搜捕过来了,钱将军有令,三军轮流搜捕,你们运气好,第一批就遇到我,否则,哼哼,戴大人恐怕要伤痛欲绝了!”
一听汉子这话,颜芷绮浑身一震。
戴大人,这个戴字可是颜芷绮的一块心病啊,她对这个字敏感到了极点,每次听到这个字,心里都是一阵恍惚,甚至隐隐作痛。
“你究竟是什么人?”颜芷绮冷声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有岂敢告诉你,我是什么人!”上面的汉子显然很谨慎,不仅不路面,连身份都不告知。
颜芷绮看了后方蜷缩在一角,呆呆看着她的女人们,她忽然幽幽一叹,点点头道:“你要找的人便是我,但我告诉你,想要抓我,你也只能得到一片灰迹。”
说完,颜芷绮就在这地窖一帮,抓起一坛烈酒,同时另一手拿着火折子,她这是要做最后自焚的准备。
颜家两百多年来,从未错过降将,虽然颜芷绮很舍不得腹中的孩子,但对于深入骨髓的忠烈,她唯有一死!
“果然是你!你不用死了,因为我乃前余杭郡郡守,戴腾戴大人的右军统领,童四海!”
戴腾是谁,如此多年来,童四海早已明白了,并且还有过几次的书信往来,对于这个如今的鄢国皇父,竟然做过他的火头小兵,童四海每每想到此,便是哭笑不得啊。
童四海的确是梁国的人,但在梁国攻打豫州前,他还是一个齐人,这种三天换一个主子的事请,对他而言,如同换个口味。
但不代表他不懂忠义,反而是因为他很清楚为何大义,他才与当今鄢国皇父秘密保存联系。
虽然不得不承认,当初得知戴大人介绍自己身份的第一封信时,他很生气,但在同为戴大人效力的越侯生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庆幸呢。
两人都知道,戴大人并非喜好杀戮的人,他爱民,爱将士,那怕是一场稳赢的小仗,也要千方百计的考虑保存将士,减少牺牲。
否则当初他们一路到钱塘,钱塘知府前一刻要准备要拼个你死我活,可得知戴腾这一路过来的情况后,他宁愿开城投降了。
童四海想到两人和一帮兄弟一起遇难,随波逐流,袭杀死士的日子,便很是感慨,同时也渐渐接受了戴腾是沈玉嘉的事实。
而越侯生,本是李毅德的属下,派他跟随戴腾,只是帮助这个极有前途的青年,却没想到,两人日久情深,当然此情非爱情!
自李毅德死后,越侯生也想通了,不过他回信告知沈玉嘉,自己是绝不会因为帮他,而搅得民怨沸腾,对于这一点,沈玉嘉自然不会理会,只是希望这两人日后不要和他对着干就行了,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