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泾阳言辞凿凿,就连沈玉嘉也没想到,这罗兄撒起谎来那叫一个不卑不亢,简直和真话就没两样。
六王爷怒极反笑,冷哼一声,坐回原位后,便朝着童景焕道:“这罗泾阳不可轻信,先查清楚他的底细!”
童景焕点点头,正要开口,突然,从头到尾一直不吭声的御史大夫赵立廉开口了。
“就算查出此子的底细,又能作何?现在首要的是要弄清楚,谁才是泄露试题的罪魁祸首!”
“依赵大人之言,这的确是首要的,可不找出红衣女子,这祸首又从何处寻出啊?”童景焕皱眉道。
赵立廉微微一笑,这位与六王爷年纪相仿之人,容貌却仿若六旬老者,他一捏山羊须,半眯着眼睛扫了汪财靖一眼,才道:“汪财靖身为举人,脑子应该很好使,这记忆定然不差了!”
闻听赵立廉此话,众人都是一愣,还未明白过来,他便笑道:“昨日知道此事后,本官已经命人去调查了,而在今天破晓时分,正好被本官抓住一人,来人啊,把他带上来让众位瞧瞧!”
随着赵立廉话语声刚落,立即,便有两名身着黑缎锦袍的侍卫压着一名中年人走入堂内。
沈玉嘉一瞧,不由心下一惊,这人,不正是他昨日和杨茂敲晕的家伙吗,他怎么就被抓住了呢?自己让杨茂和包飞去找却一点踪迹也没寻得。
而汪财靖看到这人上堂后,更是大惊,他正吓得汗流浃背,斜眼望去目光,希望姑父六王爷帮他,然而却只看到六王爷对他使眼色,他顿时明白过来,立即指着中年人叫道:“是你!你这贼子,害得我好苦啊!”
他的这一番话,看似逼真无比,可岂能骗得过沈玉嘉的眼睛啊,不过沈玉嘉也乐的看戏,只要祸事没有牵扯到自己家人这一边,他可不管你们的死活。
那中年人才刚张张嘴,突然惊堂木一响,他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发抖的跪爬在地上。
赵立廉摸了一下山羊须,微笑道:“此人名为王贵榕,乃是翰林待诏,昨日在翠蜂坊与汪财靖见面的便是他!有什么要问的,童大人你尽管问!”
听到赵立廉的话,堂上堂下的人,都齐齐将目光集中到王贵榕身上,童景焕更是一拍惊堂木,喝道:“王贵榕,本官问你,究竟是何人给你的试题?”
这童景焕的问话都喜欢深入一步,他明明还未确定当时王贵榕手里有没有试题,就拍板定钉的认为王贵榕是拿着试题去交易的,并还询问他试题从何而来。
这要回答不够谨慎,麻烦可不小啊,所以之前沈玉嘉才回暗骂这家伙的无耻。
王贵榕可不似沈玉嘉,现在他是彻底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啊,闻言便立即颤抖的回道:“是下官偷来的。”
“哦,从何处偷来?”
“前几日,下官碰巧遇见翰林大学士,项笙项大人拿着一卷文书走进翰林书房,下官便好奇跟过去,发现项大人在里面耽搁许久,才趁着他上茅房之际,下官偷偷进去看了一眼,发现那书卷正是科举试题!故此,下官便起了贪念,将试题内容廖记于心,这才跑回家模拟一份,想借此发笔横财,求大人饶恕啊!”
稳坐中堂的童景焕虎目一瞪,刚刚抓住惊堂木,却突然余光瞧见,不远的六王爷怒急起身,指着王贵榕喝道:“好你个王贵榕,买卖试题不成,还要污蔑他人,来人啊,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