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不及更新了,明天拿到权限就将这章改了……)
放课后,安欣没有多作停留,快速收拾完东西就悄声离开了,她可不希望被班里的同学拦下来问东问西,像是问“你明知道这样子为什么刚才不阻止我们”这样理所当然的话,要一个一个地解释起来不知道有多麻烦,还不如直接省事地溜走,或许一年后再回来上课这些人就已经忘掉这件事,也忘掉洛不言了。
安欣不希望忘掉他,或者说安欣不希望自己忘掉记忆中的任何东西——这并不能说说明她的回忆有多么的快乐,恰不巧的是她自认为不开心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要有更多一些。她之所以不希望自己忘记,是她认为无论怎样这些都是自己的一部分记忆,这些记忆就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亲密,她不愿意失去自己身体上的任何部分,所以也不希望自己失去忘掉任何的东西。
可是人又如何能够真的做到什么都不忘记?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当然,安欣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希望自己忘记。这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坚持,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坚持。
穿过东序道,绕个转角,接着便顺着西序道直走到尽头便是序子车站,磁轨车在悬浮轨上呼啸而过,在安欣冲进去的一瞬间,记录身份信息的“嘀”声和磁轨车开门的“嘀”声同时响起,等磁轨车代表关门的第二声“嘀”再响起的时候,安欣已经坐在了里面的不锈钢座位上了。
因为安欣走得早又走得快,这班车上并没有多少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想着刚才和磁轨车同时响起的那道“嘀”声,安欣心中有些遗憾,她一直好奇有没有可能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入站的检测仪就录不下她的信息。倒也不是说差坐车的钱,只是好奇这种事情是不是能够做到的而已,不过既然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结果没有成功心中还是有点遗憾的。
当然,这种小事情也不会打击到安欣,很快她就将这个遗憾抛之脑后。既然是最后一次坐这班从学校回家的车,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的。抱着复杂的心情,安欣转身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建筑物,鼻子呼出的气息撞上冰冷的墙面,化作水模糊了那一部分车窗。安欣低头看了一眼,略略躬身在呼出的模糊上用手指圈出了一个圆,在她的角度上这个圆刚好圈住了远处的明梓塔。
她记得明梓塔高一千米,小时候曾上去过一次,从上面看下来曾经要仰头观察的建筑物都黯然得躺在她的脚下俯首称臣,她则像位刚刚加冕的女王一般手掌一挥,像是告诉它们“平身”。可惜的是后来父亲的工作忙了起来,他们就没有什么机会再上一次那座塔了,可惜了如果现在说去的话应该也来不及了,安欣心中还是有点遗憾的。
坐了半个钟,安欣几乎从整座城市的中间穿过,从东部坐到了西部才终于到达目的地。出站拐几个街角,再走上十分钟便终于回到了她熟悉的家。
这里是西城的一片小街区,不算发达也不算落后,算是中产阶级居住的地方了,只不过因为建造方舟,就算是中产阶级的生活其实也不如看起来的那般轻松,不过还好,政府发下的东西还是勉为其难过得去的,安欣只能在心中暗暗告性自己能够有一个曾经工作于中产阶级的爷爷——曾今也有人反对过这种粗暴的补贴发放方法,引用的话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不过很快他们就没有了声音,因为人类已经没有了精力再去和平对待他们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