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阴!”尹妃冷冽,“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虽是御前一品随侍,但这是后宫,这是本宫的华清宫,你敢如此放肆!”
风阴冷眸看着挡在门口的尹妃,只低喝道,“让开!”
尹妃怒色已极,“放肆!”
“这是皇上旨意,难道尹妃娘娘也要违抗?来人,带走。”风阴一步一顿走到尹妃跟前,素白的手轻轻一挥,便有几名太监上前将晕厥的叶贞与月儿一道带走。
尹妃怒不可遏,“既然是旨意,敢问风阴大人,圣旨可在?”
风阴冷笑两声,“那便请尹妃娘娘自己去找皇上,微臣恕不奉陪!”
“你!”尹妃勃然大怒,登时让随行的太监围住了风阴,“今日你若要从本宫手里把人带走,且要给本宫一个说法,否则……”
“否则便要治微臣一个大不敬之罪?”风阴眸光冷冽,“尹妃娘娘果然好架势。”
“要说法是吗?朕如今便可以给你个说法!”铿锵有力的声音,只一眼眉目间的无温,便有不怒自威的凌然之气。
刹那间,众人悉数下跪,高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墨冷睨跪身的尹妃,嘴角微扬,“看样子朕的爱妃诚然是许久不曾伺候过朕,故而连朕是何种脾性都已然忘却。现如今朕便站在这里,尹妃你可有话说?这一纸圣谕你若想要,朕马上就能让你看见!”
尹妃吓得面色煞白,“臣妾不敢!”
“不敢?哼,你问风阴要说法,朕现在就给你说法。叶贞此人,朕现下便带走。举宫之内谁敢再动她一根毫发,朕便要谁的脑袋!君无戏言!”轩辕墨居高临下,睨一眼瑟瑟发抖的众人,“昨儿个夜里谁动的手,谁就提着脑袋来见。”
语罢,轩辕墨甚至没有多看尹妃一眼,拂袖而去。
身后,尹妃眼前晕眩,险些晕过去。
华清宫内,昨儿个夜里行刑的奴才,悉数被摘去脑袋,丢在了乱葬岗。
后宫的消息总是传得最快,不消一刻钟,举宫皆知皇帝从华清宫接走了叶贞。彼时叶贞浑身是血,显然用了刑。皇帝因此训斥了尹妃,将行刑之人悉数处斩。并口谕六宫,谁敢再动叶贞一根毫发,便要那人提头来见。
这无疑让刚刚侍寝完毕的叶蓉面色难堪,帝君一大早离了寝殿,竟是去救一介贱婢,可想而知她这个贵人该有多么不中用,留不住皇帝的心竟连皇帝的人也留不住。
这消息无疑是重磅炸弹,也是敲在后宫妃嫔心头的一记重锤。然……比之更沉默的是慕风华,司乐监里越发死气沉沉。
影子朝着高高在上的慕风华行了礼,素日只见慕风华细细打理着他的白玉笛子,今日倒是奇怪,竟只是盯着那笛子不说话。
“少主人,属下即刻启程向主子复命,不知少主人有何交代?”影子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慕风华一脸的阴郁。
殿内没有回应,只有风掠过人皮灯笼时的低低呜咽声,像极了剥皮时的哭喊声。
良久,慕风华才抬头,目光冷冽如刃,“滚!”
影子敛了眉色,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慕风华在想,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开心过?好似很久不曾笑过,记不得有多少年了!一直将自己锁在冰冷的囚笼里,镜子里的容颜,连自己都会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