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张翼轸回到了极真观的住处,却见一个二十多岁上下的男子长身而立,正守候在门口。
咦,看他的样子倒象是这极真观的弟子,不知他守候于此有何指教?莫非是那灵空闯了什么祸事,被人追到这里讨要说法来了。张翼轸放慢脚步,正思忖着如何应对之时,那男子却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转过身来。
呵,好一个俊美的美男子!
张翼轸暗赞一声,只见此人身材颀长,面如白玉,相貌清奇,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好感,顿觉温文尔雅,心生亲近之意。
此人一见张翼轸,便面露喜色,趋步向前,施礼道:“张道兄,在下姓玉名成,乃是这极真观的弟子。这几日听道兄所讲木石化形之说,深为钦佩,特来讨教一二。”
原来不是为了灵空的祸事,张翼轸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还礼笑道:“玉道兄客气了,请屋中一叙。”
玉成温和一笑,紧随张翼轸身后。进屋之后,二人分宾主落座,少不得寒喧几句。玉成言谈举止无不彬彬有礼,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似乎这玉成天生就有一股冲和温润之气,让人不由自主便心生信任。张翼轸心道,古人所言“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果不其然!
玉成先是客套几句,见张翼轸一脸惶恐不肯接受他的刻意的夸奖,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这少年性格冲淡,随性而为之中又有几分坚韧,确实是个值得信赖和托付之人,当下也不再顾忌,问道:“张道兄,依你所说,那竹仙和杏仙与你以友相称,你可知道,木石若能化形而出,其精魄便是天材地宝,如能炼化为自己所用,必能增长数百年功力。张道兄可有此意?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只求分得一份功劳。”
“什么……”张翼轸乍闻此言,倏然变色,目光烔烔直视玉成,厉声道:“玉成兄,我见你举止端正,便如谦谦君子,有心与你相交,你却用心险恶,竟要炼化竹仙和杏仙!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只道你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美玉,却不想原是徒有其表的宵小之徒……慢走,不送!”
玉成见张翼轸盛怒之下,丝毫不留情面要赶他出门,却哈哈一笑,说道:“张道兄何必这般迂腐?想那竹仙与杏仙毕竟只是异类,且天地生就的宝物自是有缘有德之人得之。你既与她们结交,自然得到她们信任,可乘其不备暗中下手将她们制服,然后炼化,平白增加数百年之功力,也好早日窥测到那浩渺的天道,早日飞升天庭。”
张翼轸见玉成仍然喋喋不休劝他,心中厌恶,冷笑说道:“这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且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竹仙杏仙或是那顽石,只要得了机缘便有生存于这天地之间的权利,无人可以凭借一已之私得天地之德为一已之用。便是那猎人打猎,也不杀尽幼小及有孕之鸟兽,存一念善心。敢问玉成兄,你身为正道弟子,却心存炼化那天地孕育的异宝之心,与那贪婪成性、行事只凭一已好恶的魔门又有何区别?”
“说得好!张道兄,玉成这便与你赔不是了!”玉成长身而起,深鞠一躬,一脸肃穆。
“你这是何意?”张翼轸一时被玉成的前后大相径庭态度弄得糊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