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嘶吼, 原本的紧张气氛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气了。
卡卡西的注意力都忍不住转移了那么一秒。
他这个学生可真是……
“战斗的时候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再不斩自然不会没注意到对方这一瞬的走神,他如利箭一样跃起,手中的斩首大刀高高举起劈下, 眼看就要向着卡卡西的头顶落下, 却再下一刻就在一瞬间的滞空后以一个扭曲的姿势避向旁边, 手中的斩首大刀以一个和体积不符的灵巧转动档住了劈来的刀光, 接着人也一翻身落到了大桥的护栏上。
另一边, 发出了攻击的宇智波镜也稳稳的踩到了大桥的桥面上。
少年手里还拿着之前顺来的那把刀, 只不过原本的刀身只剩下了一半。卷发的少年不在意的随手丢掉了手上并不趁手的断刀,向前走了两步。
“没事吧?”
他看向旗木卡卡西和春野樱。
顺便反手丢出手里剑挡掉了背后白投来的千本,带着面具的少年一击不中, 又使用了更多的千本,如同暴雨一般向着小小的少年攻来。
而这些千本,无一例外的全部都被少年打落在地。
他甚至不是躲开, 而是只用了两根苦无,就将所有的千本都打了下来。
“没有杀的决意的话, 这样的攻击可不会起效。”
镜看着带着面具的少年, 轻声说道。
面具少年没有说话, 却也没有立刻再进攻。
——一直到鸣人和佐助也加入了战场。
镜没有再关注这个杀意不足的面具少年,转过身继续用看向再不斩。
“镜!”春野樱喜出望外。
“木叶的支援来了么?”再不斩眯了眯眼。
虽然这个少年并没有带木叶的护额,但是看他们明显是一伙人的样子,再不斩理所当然的判定对方也是木叶的忍者。
也只有同为一个忍村的忍者,才会再这样的时候这样大大方方的出手。
“不。”镜没有一秒迟疑的否认了。“我不是木叶的忍者,我是宇……不,我只是缘小姐的侍童。”
“……”
你在说什么鬼话。
再不斩的眼睛里清楚的透露出这样的信息。
哪家会养这么凶悍的忍者小孩做大小姐的侍童的?尤其是这样一个……
再不斩看着眉目清秀温和, 就算再战斗当中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紧张样子的男孩子。
这可不是‘仅仅只见过血’这种程度而已, 这小鬼, 至少是上过战场的。可他的印象中,并不记得这几年有哪里打过仗。
那这家伙,到底是哪里去过的战场?
比白小……不,应该说比那几个毛头小子都还小,最多不过十岁的年纪。
就算是差不多年纪的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并非是‘不在意’,而是‘并不觉得特别’。
就好像十分适应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这样一触即发的杀戮,还是面对比自己大得多的忍者——而且更令他却在意的是,从刚刚的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个孩子并不会比自己差多少。
“我看起来不像么?”
见对么用绷带蒙着脸的男人没有说话,宇智波镜镜偏了偏头,反思了一秒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人觉得自己不像个侍童。
太奇怪了,侍童的事情明明自己都有在做……难道是衣服?
他有些苦恼。
本身自己就几乎没什么机会能担负起侍童的工作,要是‘看起来’再不像,那会不会一不留神就会丢掉这份工作……
“你怎么可能是啊!”
桃地再不斩恼怒的喊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是个侍童?
虽然在体格、力量、持久度甚至战斗经验等方面自己会因为年龄的原因略占优势,但就算这样,自己想要杀了他也绝非什么简单的事情。
让白一起的话到不是不可以,但……
面对个位数年纪的孩子还要让白一起上,他桃地再不斩还要不要面子了?
“喂喂,好歹考虑一下我啊。”
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语,出现在再不斩背后的旗木卡卡西却一点手下留情的想法都没有,手中的苦无毫不留情的向着背后的要害。
“哼,木叶的忍者也搞偷袭么?”
再不斩侧身避开卡卡西的攻击,一脚猛烈的踹出,将人逼退。
事实上,比起旗木卡卡西,他更在意那个突然出现,身份不明的孩子。
旗木卡卡西作为木叶的正规忍者,首先要考虑的是雇主和他学生们的安全,这样一来他的注意力和行动就都会被牵扯。
而那个孩子,明显不会。
无论是一开始的快速否认,还是后来跟那个木叶的小丫头之间的距离,都足以证明,他们并非是出身一处的同伴。
他一点也没有跟那个小丫头靠近,进行小队行动的意思。
反倒是后来跟白对峙的那两个小鬼,留出了给那个小丫头的位置。
如果自己投入到跟旗木卡卡西的战斗力,他敢确定,那个孩子一定会像是抓住机会的狼一样扑上来杀了自己。
啧。
再不斩结印。
浓郁到如同有了实体一样的白雾再次将人们的视线遮蔽。
“樱,你保护达兹纳先生。”
镜沉声吩咐。
“我……”春野樱一下子迟疑了起来。
她真的可以么?以前还没有这么直接的感觉,但是经过卡卡西老师和镜的进阶训练之后,她反而差距到了其中的差距。
她同其他人,还有这个叫再不斩的忍者之间的差距。
“你做得到的,想想这几天的训练,还有你擅长的东西,只是防守的话,你一定做得到。”镜肯定的回答。
“……是!”
少女漂亮的翠绿色眼眸中浮现了丝丝坚毅。
是的,她也是进步了的,就算……就算还不能做到镜那么好,但只是防守的话……
她有自信不会比别人差了!
浓郁的雾气将一起遮蔽。
整座大桥都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样子。
看不到面前人的样子,看不到桃地再不斩的身影,自然也看不到另一边,名叫白的少年所使用的秘术。
只能问到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听到鸣人和佐助并不真切的声音,还有‘什么’刺中□□时发出的声音。
春野樱咬破了嘴唇才止住自己的颤抖,她忍不住开始担心,甚至想要向以前那样像谁求助的冲动。
‘谁来救救我’这样的话说来简单。
但一旦习惯了,就很难再改掉了。
她想像缘小姐那样,所以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
就算没办法在战斗上帮到他们,也要守护好达兹纳先生,让他们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战斗。
这就是她现在最该做的事情。
——等阿缘带着大部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大桥被浓郁的雾气笼罩,而附近的森林却依旧清晰——简直就像是□□冰笼罩的舞台特效。
“这样什么都看不到啊。”
阿缘被宇智波斑背在背上,抻着脖子努力向上看,却只能看到一大团不科学的浓郁雾气,虽然没有继续浓郁,却也没有继续扩散的迹象,牢牢地遮住里面的景象。
“你想看?”
宇智波斑扬了下眉,不自在的偏了偏头,错开阿缘为了看前面的景象而蹭过来的头。
原本阿缘是跟着他们一起往这边跑的,只是比起跑惯了的忍者,还有因为需要而经常做些体力活或者往返城镇与家之间的津奈美和伊那利,阿缘没跑一会儿就呼哧猛喘了。
不算以前,只算穿越之后,她已经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这样跑过了。
往常就算跑,也就是提着衣服小步跑个几十米。
这种论公里的她是真的不行,不可以了。
为了不继续耽误,她只能接受宇智波斑提出的抱着她或者背着她的意见。而考虑到对方颜值的冲击,她只能选择‘背’这一个选项。
太近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分神想到奇怪的地方上。
“是啊,这么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哎就很着急。”阿缘嘀嘀咕咕起来,“不知道这边会不会有那个什么卡多雇佣的忍者啊,要是多了不知道他们还好不好……唉等下,别毁了桥!”
见宇智波斑揽着自己的手松开了一只好像要用忍术的样子,阿缘急忙开口组织。
想到宇智波斑开的那个‘查克拉高达’她就忍不住担心会不会把雾气弄没了的同时,也会把桥给咔嚓了,这可是辛辛苦苦才建到这个样子的,她也投注了的心血的!(虽然只有几天)
“……我知道了。”宇智波斑的手又重新揽在了她的大腿上。“请抓紧我,我带你上去。”
“!”
想到过往那几次人肉过山车(无安全带)的经历,阿缘赶紧一把搂住宇智波斑的脖子,身体紧贴在他的背上,头抵到了人家的肩背处。
只要我不看,就不会晕!
宇智波斑不自在的动了动。
太近了。
这样的距离。
不仅仅能够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也几乎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别人面前。
虽然姬君这点力道对他来说不疼不痒,他一秒就可以将人控制住。但这个距离,对他这种敏感的人来说还是太近了。
温暖的体温,柔软的肢体,还有喷在肩背上的温热呼吸,都让他格外的不适应。
不过现在不是该在意这个的时候。
宇智波斑收回注意力,脚下一个用力,就如同鸟儿一样飞向空中,然后……毫无遮掩打算的大咧咧落到了大桥上。
接着,某种看不见的气场以他为核心向周围蔓延,直接冲开了桃地再不斩的浓雾。
将大桥上的景色,清清楚楚展现在了阿缘面前。
“缘、缘小姐?”
春野樱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斑先生背上来的缘小姐,震惊程度甚至高过了斑先生一落地就冲散了浓雾这件事。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啊!”
她焦急的大喊。
如果是斑先生就算了,可是缘小姐这样的大小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
太危险了,而且,这个情况,也不适合让大小姐看到……万一吓坏了怎么办。
“我、我来解决问题。”
阿缘努力平复下因为短暂的失重而感觉要跳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脏,抬起头对着春野樱笑了一下。
“卡多雇的人就在这里了?”
她看向一脸警惕的绷带男,又看向不远处另一边……
嗯???
镜子屋?
她看到了好多好多镜子悬浮在一起,组成了个游乐场里那种看起来像是镜子屋一样的东西。
因为有太多镜子一样的东西挡着,她看不清镜子里的样子,只能从缝隙隐隐约约看到的衣角中判定那里面好像有人。
那橘黄色的亮眼运动服……鸣人?
“是、是的,再不斩和那个少年都很强的,这里不是缘小姐你应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吧!”
春野樱苦口婆心的劝说。
她虽然知道斑先生很强,但是那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够滴水不漏的护住缘小姐不是?再加上战斗起来的场面一向血腥惨烈,缘小姐不一定能够受得住,还是离开的好。
“斑先生。”阿缘拍了拍宇智波斑的肩膀,示意对方放自己下来,然后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没问题的,对吧?”
宇智波斑点了下头,语气平静的回应道。
“啊,当然。”
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凭他的经验,几乎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判定对方是实力,不管是忍术、忍具还是血继限界,在绝对的强大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就算继续背着姬君,他也不会解决不了这两个小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