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夭寿啦我会不会掉san这种想法, 阿缘更加在意的是这个世界究竟是个什么组合,又是忍者又是魔法……不是,忍术, 又是个别科技产物的(现代社会拉练也是十八世纪还是十九世纪之后才有的呢), 现在还出现了疑似克总的生物。
这个世界真的还好么?
她到底来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最先入眼的就是八条非常醒目的、正在蠕动的章鱼触手——虽然因为像素效果而稍微有点失真, 但那无疑就是超巨大还带吸盘的章鱼触手。
但是同人们认知中可以吃的章鱼触手不同,这些巨大的触手大到像是希腊神话里能把巨船掀翻的海怪。但紧接着,看到尾兽那因听到声音而扬起来的头之后, 阿缘又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这一点也不克,明明就是一个敦实的……额,牛头?
虽然跟认知中的牛头有些区别,但是这个角还有这个长脸儿, 分明就是牛嘛。比起牛头和章鱼尾巴, 他有着像人体(灵长类?)的身体反而不怎么奇怪了。
阿缘蹲在人工(打出来的)断崖边上向下看,正好跟牛头……八尾对上了视线。她眨了眨眼,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社交性笑容, 开口就是:
“请问怎么称呼?”
她甚至准备好了我国万能的应酬话题‘吃了么’来当下一句对话——虽然她不确定尾兽是不是需要吃东西。
“不是说过了么?我是八尾、八尾啊。”
下面有着牛头和章鱼尾巴的巨大生物不在意的摆动了下尾巴, 又带倒了一颗不幸的树。
“嗯……是说名字就叫做八尾么?”
你们尾兽都这么直白的么?
因为有八条尾巴,所以名字就叫做八尾?
那要是有一百八十条尾巴(虽然知道不可能),那要叫一百八十尾么?
当然倒不是她对这个起名方式有什么意见啦, 只是总觉得取名字的人实在是非常的简单粗暴直白——同山X经的命名方式做对比的话。
就不太像个文化人——当然也可能是这个世界自有习俗在此吧, 也许他们更喜欢这种简单明了表明特点的名字?
被问到的八尾也楞了一下。
他的‘名字’当然不是八尾。
虽然不是人类,但他也从老爷子哪里得到一个非常棒的名字的。说到底‘尾兽’这个称呼, 也只是人类自己自顾自的叫起来的吧。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们自己也开始彼此用尾巴的数量来称呼对方了而已。
见八尾没有回应, 阿缘抿了抿嘴唇,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问了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就好像对着一个名字比较特殊的人, 再三确认他是不是真名那样……总归是不太礼貌。
坏了,同这个世界特有的神奇物种的初次跨物种交流,似乎被自己搞砸了。
“哼哼。”
扭头章鱼尾的尾兽笑了一下,虽然那么巨大的牛脸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奇特,但它确实是‘笑了一下’。
“我叫牛鬼,作为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类,可要好好记住哦。”
“你好牛鬼,我是这里的姬君,很高兴认识你。”
阿缘立刻用上了新名字。
不知道名字的时候叫什么都可以,知道名字之后,当然要好好地用到名字才是基本的社交礼仪。
……当然如果对方有职称的话,肯定要优先职称的。
不过这都是人类社会大人之间的社交规则了。
“哈——”
牛鬼突然仰头笑了起来,他隆隆的笑声带的山仿佛都震动了起来。
“你真有意思。”
他是真的觉得挺开心的——很久没有这么觉得有意思过了。
竟然一本正经的问尾兽的名字,还跟尾兽自我介绍,说‘很高兴认识’。
眼前这个人类的小女孩儿,可真是有意思。
“我可是尾兽,是八尾哦?”
他故意站了起来,让自己几乎跟她齐平,同人类相比只能用巨大形容的牛头凑到了她身前,看起来更具压迫性。他大到只一个脸都能让阿缘稳稳的站在上面了。
然而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用意一样,困惑的眨了眨眼:
“是,我知道牛鬼先生是八尾,我也知道你是尾兽……嗯,请问,‘尾兽’是你们这一种族的名字么?”
就好像人都可以统称为人类,黑毛白毛橘毛,布偶波斯缅因都是猫一样。
都长着章鱼尾巴和牛的头?然后尾巴数量不同……是像青丘九尾狐那样,功力越高尾巴越多?
没见过其他尾兽作为参考,阿缘只能用自己知道的传说中的‘兽’们来做对比。然后脑补了好多个有着章鱼尾巴和牛头的奇妙生物,从小到大,从一条尾巴到八条尾巴——怎么说呢,如果是幼生体的话,还挺……囧萌囧萌的?
“这个嘛……好像还真没有谁想过这种事。”八尾也睁圆了眼睛。
他们都是‘尾兽’,但如果说是像‘人类’这样长的都差不多的一个种族……可能也不是?毕竟他们长的都不一样。
但如果说不是,这个世界上一同出现的尾兽,也就只有他们几个而已。
所以他们到底是同族呢,还是不是同族呢?
八尾晃了晃尾巴,陷入思考。
嗯,得找个时间问问了。
***
连绵起伏的山峰突兀的少了一个山头,就像被人生生扣下去一块的风景拼图那样。这让习惯了周围都是绵延的苍翠的人有些不习惯,但正直抢收的时候,谁也没工夫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说到底能有功夫哀叹如画风景被破坏了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些不愁吃穿不愁没钱花,不需要把精力投注在生存上的贵族们或者有钱人们了吧。
否则在这关系到今年冬天人们会不会挨饿的重要时刻,谁有精力去思考风花雪月呢?
千手柱间的归来倒是多少解决了些人手不足的问题。
他就像是个永动机一样,几乎不知道什么是疲惫,自己一个人抡着镰刀咔嚓咔嚓的就收了五六个人才能割完的地,再加上他的木□□(跟普通□□有什么区别?),那么大一片稻田他自己一个人就包圆了。
六七个千手柱间在田地间手起刀落,三四个千手柱间在后面吭哧吭哧就把稻米从禾把上打了下来。虽说这种同一个区域中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到处跑,向前看向后看都是他而且每个人的姿势都不一样的场面有点惊悚片展开的迹象,但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