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赘婿,干的主要就是伺候人的活儿,更准确的说是伺候娘子的活儿。
再没有日上三竿可睡,夏侯渊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杆瘦的老师敲着锣,旁边还跟着一个学生打着镲,沿着走廊,每个房门前敲三声,睡得再沉的人也得醒了。
纳兰德昨夜被夏侯渊放在暖榻上,盖了一层小薄被,敲锣打鼓的声音率先传入他的耳中,他一下就被震醒了。
咚的一下摔到地上,像是一声闷鼓。
抬头,夏侯渊正无语的看着他。
经过昨晚一夜的交心,虽然此时有些尴尬,但在纳兰德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是好友了。
谁让他朋友本来就不多,而且旁边还净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辈,只想着踩着他这层踏板去向长公主讨些什么的人呢?
如此一对比,夏侯渊这人虽然嘴欠了点儿,但着实算是个好人。
男德学院的学生们就这么看着昨天还掐着院长脖子的人,今天就成了八拜之交了。
一起洗漱又吃饭过后,夏侯渊被院长纳兰德亲自带着,走进了学堂。
学生们正在早读:“妻子远庖厨,夫君扫厅堂,妻子三竿起,丈夫煲好汤。妻子出远门,丈夫背好包……”
夏侯渊听着,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这就是男德学院上的课?”
他偏头问纳兰德。
偏生纳兰德还格外骄傲:“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我当年从长公主身上吸取的教训,综合了多种经验的总结,绝对精粹中的精粹!”
夏侯渊:“……”
不就是当舔狗吗,还舔出境界来了?
纳兰德将夏侯渊带到正前方,向大家介绍:“这位,是皇贵君,千里迢迢从武乾来入赘,今天,我就把这‘最强赘婿’的名号让给他,鼓掌!!”
众学生懵了一秒之后,开始配合着他呱唧呱唧。
“看看,连皇贵君都来男德学院学习,可见我们男德学院是多么的难得!”
“是啊,都是院长大人带的好,才使得咱们男德学院声名远播!”
“没错没错……”
但也有头脑清醒的人,小声说着实话:
“来这儿学习的,都是罪孽深重的人,看来咱们平日里听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这皇贵君罪大恶极啊……”
“也不知他是犯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才来这儿受教育。咱们还是尽量避开他吧,一是别惹他,二是离远点儿,省得他带坏了咱们。”
“邹兄言之有理……”
也有胆大包天不怕死缺根弦的人问出了声:“院长,来这儿学习的人都有个由头,不知皇贵君是犯了何事?需不需要我们引以为戒?”
纳兰德昨晚跟夏侯渊相谈甚欢,这会儿有人像是挑事儿一般戳他的痛脚,他当即就把他当成自己人,相当维护:
“来这儿的就一定是犯了错误的人吗?就不能观摩学习吗?”
“看来你们的觉悟还是不够!今天放学后都回去抄《男诫》、《男则》和《男德》二十遍!!”
课堂上顿时一片哀嚎。
纳兰德拍了拍夏侯渊的肩膀,示意他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
夏侯渊视线扫了一圈,找了一个离讲台最远的地方。
可这么抬头往上一看,就看到了“以妇为纲”四个大字,眼角直抽。
索性狠狠地闭了眼,直接趴在课桌上睡觉。
众人看着他这副懒散的样子也不敢说他,谁让他“声名远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