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容也想得开。
害,引他进来,有弊有利,看到今日这场景,全当是娱乐了。
倒是申姜瞧得入迷,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们这是觉得陛下您年纪小,好颜色,一致认为您能对皇贵君这么包容,完全是因为他那张脸,所以就想投机取巧走捷径。”
谌容轻笑,摇摇头:“随他们去吧,总比互相掐起来强。”
申姜觉得也是,只要不祸害到陛下就行。
但——
整容有风险,入坑需谨慎。
毕竟是现学现卖的手艺,总有瑕疵。
太医们还控制不好手劲儿,拳头挥过去用力过猛,一下把众宫妃们打得嘴歪眼斜。
先前还能从平平无奇的英俊中靠气质分个三六九等,现在绝对是一水儿的歪瓜裂枣!
第二天,宫妃们顶着猪头脸,在太医署门口排排坐、吃药药。
申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喷了,连忙在第一时间跟女皇分享八卦。
“这一回合,皇贵君可谓是不战而胜啊!”
“还一箭双雕!”
“他不仅解决了情敌,还帮了您大忙了!瞅宫妃们这脸,至少一个月好不了,您可以轻松一个月了。”
谌容微微一笑:“然后呢,后宫只剩他夏侯渊一人了,朕要开始独宠吗?”
申姜:“……”
皇贵君高招啊!
……
蓬莱殿庭院内。
某个棋高一着的人正懒散的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元胡之前瞧他教太医什么“还我漂漂拳”的时候就很迷惑,如今算是破案了。
小太子做什么都很执着。
说让宫妃毁容,如今是一个都没拉下。
他抬头望天。
有件事没想明白:“殿下,为什么你之前打那侍从的时候,他皮肤真的变好了?”
夏侯渊得意一笑,“我趁他不备的时候,给他喂了颗父皇的养颜丹。”
元胡:“……”
怪不得。
说来汗颜,皇上比贵妃娘娘还要驻颜有术。
贵妃娘娘纯靠老天爷偏爱,皇上却为保容颜不老,专门养了一个千人编制的神医营研制各种养颜丹,就怕他那天色衰了媳妇儿跑了。
夏侯渊还颇为遗憾的摸了摸脸:“这本来是给我自己准备的,谁知道小姑娘不像传闻说的那么看脸啊……唉~”
元胡:“……”
所以人家把你套进去了啊!你看脸!
入城第一天看人家小姑娘眼睛都直了,别以为他没看见。
元胡别过脸,悄悄翻了个白眼儿。
正巧,瞧见闻识过来了。
他的调查告一段落,回来禀报:“殿下,关于那个烧了的宅院里残存的异香,属下彻底查明了。”
夏侯渊当即收了惬意享乐的姿态,坐起身来:“你说。”
“大胤宫里但凡有钱有能力的侍从,都抹这种香。属下发现在女皇、元君、贵君、还有侍郎身边的人都有。”
元君疑惑:“正二品君鞠官华的身边没有?”
“没有。”
“那就奇怪了。鞠官华出身书香门第,文臣世家,其父是正三品的文官,在这京城里虽不算什么,可家底殷实,不至于这么体面的东西都没有。”
“尤其,他还善调香。”
闻识猜测道:“难道是他不喜欢闻那香的味道?”
“没准儿是。”元胡点点头,也猜着:“兴许他对那香过敏?香能让人过敏吗?可能他长年调香,对象比较敏感挑剔?”
“他应该是不喜张扬。”
夏侯渊打断了他们的猜测:“我接触过鞠官华,他为人清高孤冷,偏偏又极在乎形象,扮相刻意低调朴素,行事伪善。”
“他父亲以清廉著称,所以,他尤其不会在这种事上出纰漏。若是真用了这偏于奢华的香,不就打脸了吗?”
两人觉得有道理。
闻识又问:“女皇肯定是不可能了,那元君、贵君和侍郎,到底是他们仨谁干的?”
“这三个人,一个有地位、一个有权有势、还有一个有钱,虽说都是殿下的情敌,可还真不好猜。”
“不过也简单。”元胡思忖,“这一石二鸟,是冲着两条人命去的。”
“元君若出手,就是恨您抢了新婚夜。不过听闻他和小女皇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对小女皇极为爱护,他不太可能为了伤您而不顾及小女皇的安危。”
“贵君之前都没跟殿下见过面,似乎也没道理出手,可他万一是藏着呢,我持保留意见。”
“侍郎……”元胡笑了笑:“您不是他的偶像吗?而且他性格跳脱,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应该没兴趣干这种危险的事儿。”
虽然那天侍郎谢宇飞对他极度热情,准备的东西也很充分,最起码,看起来像是……迷恋了他好多年似的。
想及此,夏侯渊脸色黑了几分。
但,他从不轻易相信一个人对外界的展现,尤其是专门让人看的东西。
“找个机会再试试他吧。”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傻白甜就送上门了。
小将进来禀报:“殿下,侍郎谢宇飞求见,说是有东西要送给您,您见吗?”
夏侯渊第一反应是——难道是在太医那儿被打毁容了,来他这儿求真正的拳法美容的?
“让他进来吧。”
谢宇飞还是第一次进蓬莱殿。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奢侈之物见过不少,可这般仙气、华美、又让人舒服到骨头里的布置,他平生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