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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科举女状元之权倾天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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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西侧的屋子里, 稚声稚气的朗朗读书声中唯有一道小身影显得尤为特别。

那女童坐在靠近先生桌案旁边另设立的一套小桌椅上, 身着缩小版的青衿学子服,她并未读书,而是板着小脸一笔一划认真地在宣纸上写着字。

待下面小学子们朗读声停下, 旁边的老先生走过去:“可写好了?”

闻子吟放下毛笔, 点头道“回先生, 写好了。”

霍老先生拿起桌上的宣纸,细细端详。

孩童腕力尚且不足, 但字迹笔画之间还算端正,也无写错之处, 这段时间的字没白练, 能在短短时间将其余学生念的内容照着书写下来, 已是不易。

随后老先生布置了作业, 练大字两篇, 背熟文章两篇。

而闻子吟的任务就更重了,霍老先生知道他这个学生过目不忘的本事的, 因而布置的课业又加重了几分,另从自己书房里拿了几本书让她带回去看,随后便宣布放堂。

“还记得先生教过什么吗?”

“记得!唯有学习不可懈怠也。”孩童们听到放堂眼睛一亮,齐刷刷地摇头晃脑照背着先生往日强调的话。

霍老先生一捋胡须,笑着眯眼:“不错,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读书习字一日不可荒废,过完元辰后, 先生可是要检查你们的作业情况,倘若有一丝懈怠,定要责罚!”

“先生说得是!”

闻子吟上了学后有幸趁着先生不在的时候,偷偷拿过先生书房里的书看过。

便知道了这里是一个名为东槐的国家,当今皇帝登基三载,若是等过完元辰便是四载了,元辰在这的意思就是过年的意思。

闻大郎单手抱着女儿,背后还挂着个竹篮子,另一手也提着东西。

过两日便是元辰,闻老婆子给了银子吩咐他顺道采购些东西好过年节。

粮食自是不用买,家里自己种的还够吃,就是没有白面包饺子,闻大郎买了几斤白面,看着怀里打着瞌睡的女儿,想了想又叫店家称上一斤红糖,另拿了几块麦芽糖。

闻子吟醒过来的时候,闻大郎正在买猪肉,街道上人声鼎沸,哪怕已近日暮依然热闹得很,大约是跟元辰已近有关系,无论是小商小贩还是开在街道上的店家都指着过年赚上一大笔银子。

往日里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百姓们,也舍得在这个时候多买点东西犒劳一年辛苦的自己和家人,小孩子们更不必说,最是欢喜的便是过元辰。

“宝儿可想要什么礼物?”见女儿醒来一双清澈大眼睛乌溜溜地四处乱看,闻大郎压低声音问道。

前面有捏着糖人的商贩和扛着糖葫芦把子的四处乱晃的卖货郎,见女儿眼神瞟过,闻大郎笑笑便上前买了一串。

“糖人还要不?”

见女儿摇头拒绝,闻大郎干脆去了书店,父女俩挑了一小叠宣纸和两本书,闻大郎不认得字不知道那是什么书,是女儿挑的,他只管付钱就是。

两本书外加一叠宣纸便占了今日购买的东西的大头。

因而读书难读书贵,平民百姓们就是再想给家里的孩子启蒙读书,也要顾虑是否负担得起,像闻家这样一大家子在村里靠着地吃饭,还勉强能填饱肚子,另外做活赚钱给孩子上学的,也是不多见的。

有那等钱盖个好一点的房子,岂不是美得很?读书便是一件源源不断烧钱的玩意,除非你能保证手里的钱粮足够糊口,否则谁也不敢冒那险。

闻子吟自是知道这样的情况,与她一块在学堂上课的小朋友们,家里大多是镇上的殷实人家,鲜少有像她这般农户出身的。

但农户有农户的好处,起码出身上比商户出身的孩子要规正不少。

商户出来的孩子学几个字算算术便罢了,无人会去科考,本朝重农重文,明文规定了几种人不得参与科举,其中一种便是商户出身的学子。

纵使家里再多钱也是无济于事,因此有些商户让家中子弟识字算数便可,私下再出银子赞助几个寒门学子,若是有幸考成了,就算投资成功。

哪怕这个学子并非家中的,也可为家族名声带来一些好处,例如乐善好施,慧眼识珠的名声便扣脑袋上了。

不要小看这种不能吃不能喝的名声,在这个时代,没有其他鉴证方式,要辨别一个人一个家族品行与口碑的便是名声。

若是此学子有幸考中进士,哪怕当个七品小官,也能为家族带来不少利益。

闻子吟下了她爹怀抱,小手拉着他的手指边走。

她歪头一想,没文化意味着愚昧不开化,这个朝代读书人尤其是有功名在身的,地位尤其崇高,这一点从秀才即可免除一切杂赋税,免徭役免兵役可看出来。

若是想要说话有分量,考个功名傍身,人们潜意识里你就是可信的,可靠的。

闻子吟数了数,她过了元辰便是四周岁,本朝并未规定科举年纪,自古以来大家信奉“英雄出少年”这一套,若是出了天才少年便是一大佳话,因而若是自己有把握了,便可下场。

也有一些家长怕打击了孩子的信心,因此多拘着几年,本朝此前最小的童生是现如今闻名天下病公子郭奉文,因着幼时顽皮瞒着家人偷偷参加了院试,直到报喜的过来,郭家人方才知道此事,当时郭奉文年仅八岁,一时间成就科举一段佳话。

这是十年前的事了,闻子吟也是游记里瞧来的,当时上一任老皇帝尚未病故,曾笑着夸赞“来日定是我东槐又一栋梁!”

这话倒也没错,这郭奉文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参加了科考,却没有入朝为官的人,况且他郭家也是当朝显赫,若是出仕必然前途光明。

大约是天才遭天妒,他自打娘胎出来便汤药未曾断绝,一路科考下来已是花费了全部的气力,后来还大病一场,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支撑,必然无法天未亮就赶往宫里上朝的,更别提替当今分忧了。

元辰放假大约半个来月,过完年后,闻子吟照常过上了学习的生活。

她越学越快,时常还能举一反三,将先生问得哑口无言,后来霍老先生又介绍了另一位教作文八股文的科考型老师华先生。

华先生瞧着比霍先生年轻一些,面容耐看清秀,弱不禁风。

这是闻子吟第一次看见学堂里的另一位老师的真面目,以为是垂垂老矣的老先生,先生这幅病恹恹懒洋洋的样子,和想象中的差别大了许多。

这位华先生很调皮,一来便上手捏了她好几下,还扯着女孩胖嘟嘟的脸颊往两边拉,似乎是极为满意这个手感,又上下揉搓两下,过足了瘾才放开。

女孩的脸蛋已经通红通红的,她皮肤本就嫩,一揉搓便出痕迹,霍先生讪讪地看着,对着得意弟子不解和控诉的目光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复又狠狠瞪了眼向来放荡不羁,爱玩爱闹半点没有先生样的同窗好友。

华先生来历不知,当年和霍先生曾经在备考时在同一先生门下学习过,勉强算个同窗,后来赴京赶考时,这家伙身上的银子不知被谁顺走了,露宿街头,被经过的霍先生救济了,两人才熟悉起来。

再后来霍老先生放弃科考,回乡开了这家学堂,这厮竟也赤条条来,还跟着投资了百两银子,说要在这落脚当老师。

若是撇开这家伙的性格作风,他学识确实非同一般,霍先生也不知他底细深浅,因而便留了下来。

被霍先生白眼被女童嫌弃,华先生依然面不改色,他懒洋洋地躺回背靠椅,说话的语速漫不经心,似乎下一秒便要睡着。

“说吧,什么事?”

霍先生道:“师弟,这是我的学生名为闻子吟,小名宝儿,有过目不忘之天赋,亦聪慧过人,若你有空,指点这孩子几下。”

躺椅上的男子闻言眉梢微动,依然闭着眼睛,他道:“这小地方能出什么好苗子?你倒是会找事。”

他语气轻慢,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息,复了又恢复懒洋洋的模样。

“罢了,小不点,你都学了哪些书?背几段听听,再抄写一段过来看看。”

华俚终究是闲得无聊,他挥挥手,“给你半个时辰。”

.....

半个多时辰后,华俚回了院子,双手放在后脑勺上,翘着一只腿,姿态豪放地躺在床榻上,闭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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