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长嘘了一口气，顺从的双手抱头，迈步前行。
卓烨然跟在后面，一边举枪顶着莫测后脑，一边手攥引信，在离开地下室的之前，还不忘紧紧盯着角落中的四人。
暗室楼梯陡峭，光线又昏暗，走在前面的莫测每次迈步都要伸脚试探，防止跌倒，两人以极慢的速度前进，同时又极为谨慎。
莫测忽然停住，轻声说道：“那个…卓副署长。”
“废什么话！”跟在后面的卓烨然用枪戳了戳莫测后背，厉声呵斥：
“快走！”
“我知道…我知道…”莫测也不转身，伸高拷在一起的双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异常举动，说道：
“这里太黑了，走快了容易跌倒……万一我哪步没踩稳，身体一个趔趄，你会不会误认为我要反抗，然后马上一枪结果了我…...”
“就算你不会误击发，手枪也有走火的可能啊…所以，你能不能别用枪指着我，我心虚啊…你放心，我没什么歪主意。”
“呵呵…还有闲心担心这个？你是话痨吗？”卓烨然再次用枪顶了顶莫测后背：
“不要耍花招，你的这点小伎俩，我都清楚。”
“我哪有什么花招…”莫测嘴里捣鼓一声，继续迈步。
“你的枪根本没上膛！”卓烨然冷笑一声，仿佛看穿了一切，沉声说道：
“你把手枪放桌上前退了膛火，动作倒是麻利，我都没看见…在地下室，我一只手要攥着引信，没法双手推枪上膛…”
“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让我逐渐将依仗从炸药转移到手枪上，这样就可以在以后创造机会，趁我松开炸药，依靠手枪的时候制住我？”
“额…被你发现了。”反正背对这卓烨然，莫测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玩枪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卓烨然缓缓跟上莫测脚步：
“我告诉你，我的枪法不比李简差！枪一入手，我就已经发现没上膛，不过这没关系，我只要手里攥着炸药，你们就毫无办法。”
“你刚才故意停下来说话是想让我转移注意力，让我疏忽手枪上的问题，还以为扣动扳机就能射击…还有，这也是在试探我发没发现这一点…莫测，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卓某人并不蠢。”
莫测叹了一口气，回复说道：“卓副署长，你果真不简单。”
二楼的灯光已在眼前，莫测低头，穿过入口，迈步从楼梯走进书房的同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清脆的“咔嚓”声。
趁这个间隙，卓烨然出其不意地将手枪上膛，等莫测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枪已经再次顶在后脑…
这老狐狸…莫测暗骂了一声，再次举手投降。
“走，下楼，门口停着我的车。”卓烨然警惕的眼神中闪过得色。
穿过楼梯的时候，小女仆仍在昏迷，不过被“暖男”罗青抱到了沙发上，睡的十分香甜，脸上还挂着一抹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私会了隔壁的小王哥哥。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当初的某个晚上，竟然和死神距离如此之近……
被控制着出了房间，卓烨然的飞马牌汽车停在门口，莫测被手枪顶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又被手枪顶着跨进驾驶座…卓烨然这才坐上副驾驶：
“开车，我们离开热泉市。”
车钥匙早就已经被插好了……
真是滴水不漏啊，莫测脚踩电门，发动车辆。
汽车灯光一亮，在夜色中逐渐加快，消失在中槐树大道。
……
暗室中的四人。
罗青烟雾状的身体快速穿过通道，在二楼转了一圈，回复到：
“他们离开了…我们怎么办。”
“让灵偶监控汽车，我们有跟踪的条件。”丽贝卡沉吟说道：“不过这有不小的风险，不能保证不被对方发现。”
薇拉点头：“我们跟上，只能远远吊着，以不被对方发现为前提…”说完，她又长长叹了一声：
“虽然我们跟上去，对莫测也提供不了什么实质的帮助。”
几人出了暗室，钻进监察署的黑色汽车。
罗青眉头皱起，看了看薇拉，又看了看李简和丽贝卡，疑惑问道：“莫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不通…”
听到罗青的询问，薇拉眼中流出一丝悲哀，丽贝卡同样沉默不语，李简见没人说话，这才开口向罗青说道：
“莫测…他肯定不是真的要放卓烨然走，他应该有自己的计划。”
“不管怎么样，只要出了市区，炸弹就不会危及平民了…”李简眼神一凝：“这样，莫测就有机会放手一搏，拿下卓烨然！”
“是这样啊…”罗青恍然，旋即又皱起眉头：“不过，莫测能有把握吗？他被拷着，而且还没手枪，契约能力也没什么攻击力…”
车上三人很默契的沉默下来，没人回答罗青的问题。
……
兴隆山庄，三楼赌场，艾良平时最喜欢的茶室。
只是此时电力中断，所有客人全被清场，整个赌场内空旷无比。
茶室内点着数跟蜡烛，微弱的火光偶尔发出吡啵响声，火焰跃然跳动…桐油成分的蜡烛燃烧后，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清香。
艾良脸色阴沉地坐在藤椅上，一言不发，旁边两名黑风衣环绕站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过了不久，腰间插着匕首的达斯走了进来，快步到艾良身前：
“老板，火灾情况查清楚了…有人在楼顶故意放火，点燃了楼顶的木头。”
看到艾良沉默，达斯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好在及时扑灭，损失不大，建筑并没受损，只是六楼外墙需要重新修整，估计要暂时停下贵宾层一段时间…还有，火把许多电缆烧断了，电力恢复供应要两三天时间。”
“歌女和舞女们…已经暂时安排去了侧楼。”
艾良秀眉一挑，并没有深入了解达斯的话题，而是沉声问道：
“谁做的？”
达斯身体一颤，连忙组织语言：
“既然是故意纵火，肯定是咱们对头，从这情况来看，不一定是契约者做的…我的意识是说，这场火普通人也能放…不，我们无法锁定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