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咬牙,手里攥着茶杯,恨恨道:“我听说,安溪这一月都不曾在家里,可有此事?”
莫安溪端庄站着,挺直腰板,一边想着早上吃的芙蓉糕不错,可以给娘亲送点过去,又不紧不慢地回话道:“是,有此事。”
赵大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被得意所代替了。
既然她都承认了,那么还怕惩罚不到她吗?
这可是证据确凿,就算皇帝给莫安溪撑腰,也得看证据。
哼。
她勾起一抹冷笑,一双因为年老而布满皱纹的双眼里闪着阴狠,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咬牙道:“我道你是个好的,怎么能做出这样伤风败德的事情来?”
莫安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似乎看见了些灰尘,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行礼的时候弄脏了。
她皱了皱眉,没有理赵大娘的话。
莫安溪这个样子,在赵大娘眼中看来,就是心里愧疚恼羞,不敢说话,默认了罪名。
她眯着眼,阴笑着道:“安溪,你犯下这样的错,不仅伤了你女儿家的名声,还把我们镇远侯府的名声置于不顾,若是传出去,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赵大娘说得恳切,就好像她真的在乎一样。
莫安溪伸手弹了弹裙子上的灰尘,确定上面干净了才慢慢抬起头来,直直看进赵大娘的眼中。
穿过那双浑浊的双眼,莫安溪却只是淡淡地笑着,道:“祖母,你可能是对安溪有什么误解了。”
她说话慢慢的,却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字都及其沉重,反问道:“怎么安溪出去别院休养,祈福就是伤风败德呢?”
说着话,她又顿了顿,很惊讶地捂着嘴巴,不敢置信道:“难道安溪为国家祈福,希望爹爹战胜宝丽族,凯旋归来,竟然是一件错事?”
赵大娘闻言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她瞪大双眼看向安凝芬,那眼中闪过惊疑不定,又带着复杂和怀疑。
莫安溪没有回来的消息是安凝芬告诉赵大娘的,怎么这会儿在莫安溪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在别院祈福?
不是说在来历不明的男子府上吗?
一时间,赵大娘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一手抓着茶杯,捏得那库老的手指都发白了。
莫安溪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赵大娘眼中看来不再那么无害了。
就像是一个随时会夺命的死神一样。
而且刚才莫安溪的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若是给别人听见了,方才那番话同在说赵大娘叛国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里面的花花肠子在莫大伯和莫二伯听来却像是一句没头没脑的笑话,其中一人连脑子都不过,直接就笑道:“祈福?别说出来让人笑话了。”
赵大娘听见自己儿子说出这话,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再偷偷往莫安溪那边看过去,只见单独站在人群中央的莫安溪正笑着,一脸的淡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