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的机会来的很快,第二天她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这个男人在赌坊当赶羊人,手里宽裕,比之前的客人都要衣着体面。
傅静第一次尝试,她明明很不舒服,却还要故作高兴。只求这人高兴了,能帮她给宋通判带个消息。
她躺在床上,楚楚可怜的编造了一出苦情戏,在这个故事里她变成了孤苦无依的少女。因为卖身葬父被宋通判看上,带回去做了宠妾。不过好景不长,她很快怀了孩子,被府里其她女人嫉妒。那些女人联手陷害她与人通奸,宋通判信以为真,一碗滑胎药把她的孩子给打了,又将她卖到满庭芳来。
傅静,“爷可怜可怜我,帮我给宋通判捎个话吧。”
赶羊人根本没仔细听她说的是什么,就随便的问,“你过的不好?是真的不好还是假的不好?”
傅静可怜的道,“不是每一个客人都像爷这么温柔的~”
“你放心,我肯定帮你。”
傅静惊喜,“就知道爷最疼人家了~”
赌坊那种地方出来的老油条了,嘴里没句真话,更何况男人在床上什么都答应。睡她纯属是听说是通判的女人,赌坊小道消息得来的,他就是来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是。
但是傅静信以为真。
赌坊赶羊人离开以后,傅静又抱着希望忍了几日,但是她什么都没等来。宋通判没有来见她,赶羊人也没回来给个信儿。石子投入湖中只惊扰了一阵波澜,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她的希望在一点一滴的被磨灭,但是依旧没有消失不见。她还是不肯死心,她还是想要翻身。
……
这么多天过去了,宋通判的身体好了许多,对于之前那件事他也反应过来了。包括闫知州中途离开、傅静当时的反应、闫知州心虚的话语……
宋通判火的嘴里起泡,但是对此毫无办法。当时他发了傻,没有发现、没有发作,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再回头找算账那叫什么事啊。而且他还收了闫知州的两个女人,不管他这几天睡没睡,收下了那就是睡了的意思。在外人看来不仅是扯平了,他还多占了便宜呢,这还找个屁?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装作什么不知道,默认傅静的奸夫已经跑路,两边继续和平下去。
但是宋通判心里不爽,非常不爽。平白无故被人干耍一道,还要假装天下太平,这绿帽子着实委屈人了。他自己在屋里憋了好几天,决定还是要发泄发泄,不然他就要被憋疯。
此时宋通判终于想起了傅静,他不敢找闫知州的茬,难道还不能收拾这个贱人么。
宋通判立刻收拾出门,到满庭芳去看人。
……
傅静今天走运,她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人刚进屋后就站在门口处不好意思往里走,手贴着裤子局促的蹭着,一看就没有攻击性。
既然对方腼腆害怕,傅静反而镇定安心起来。她和她的客人就像是一个跷跷板的两头,有一头低了,必然有一头高。
傅静看着门口的农民,心思千回百转,她既迟迟等不到赌坊那小子的消息,估摸着就是被骗了。看这个人一脸老实相,唯唯诺诺心眼实在,一定更好商量。
傅静心里有了主意,她起身指了指床,“大哥,你坐啊。”
“哎哎……”农民小声应着,挪到床边坐下。他偷偷看了傅静一眼,脸上通红一片。
这农民老实了一辈子,除了自己婆娘以外就没碰过第二个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傅静这么漂亮动人的女人,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害羞,不免手足无措。
傅静跟他搭话道,“大哥是第一次来么?”
农民憨厚一笑,“是,这不是农闲么,就、就来城里找点活干。”
傅静心里鄙夷,一个臭种地的,居然还想着这种花花事儿。不过她好好的藏着那点小心思,温柔娇作的道,“那大哥怎么想着来这儿了?”
“其实也没想,是俺兄弟说过来玩玩……”农民说的很小声,看来他是打心底里认定了这事儿干的不对。
傅静心中愈发安定,之前接的几个客人都不行,奸懒馋滑没一个好心的。这个男人就好得多了,看来真的能帮她大忙。
傅静也坐到床边上,垂着眼帘哀愁叹息。她演技并不怎么好,但是用来忽悠一个实心眼的是足够了。
农民看她凑得紧了浑身都不自在,再加上傅静在哭,他更慌乱退缩了,“姑娘,你要是、要是不愿意……我……我不会对你不好……”
傅静哭着摇头,“大哥来这儿花了钱的,那就是我的客人,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我只是……很久没有人同我聊天说过话。那些男人来了就是欺负我,欺负完了就走,我好委屈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