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靠着一个李秀才的水盆就换回了沈祎还有一箱子宝贝,然后他们挟持着这一盆圣水慢慢退到门口,黑衣人合着那群情激愤的群众也慢慢靠近过来。
李秀才带着人质理应断后,可奈何这人质分量太重了点。临到门口时候,柔弱文人李秀才终于支撑不住了,他手一歪洒了不少圣水,引来许多信徒的胆战心惊的惊呼。
李秀才看着染了他满手满袖子的恶心东西,干脆一狠心的用力一抛,连盆带水都泼出去了。
他刚刚干完这蠢事,就被顾临棠一把攥住后脖领子开始狂奔。
门口被泼了一身血水的还不生气,个个兴奋极了,只喝掉一点点都能延年益寿,被圣水泡过了岂不是要成仙?嫌被泼的少的还趴在地上去蹭。
想追出门的守卫被门口摞了一堆的人挡着出不去,外面还有那么长的游行队伍挤挤挨挨的往前挪动着,土匪们杀进去以后搅的无比混乱,满城都闹哄哄的。
高塔上头那几位穿着常服的官员更是把这些事尽收眼底,微胖那位气的大喊,“快追!多派人手啊!”
土匪们冲上街后也不看人,不管出现在眼前的是谁,都一巴掌推去一边儿。他们带着人和箱子一路勇往直前的往客栈跑去,一时间还真摆脱了后面的追兵。
客栈老板也关门出去了,不过好在车子都装好了,就停在后院呢。顾临棠轻巧的翻过后院门,从里面拉开门插。土匪们挤进来,也来不及看谁和谁是一车的,胡乱上了车后,驾车从小巷子里穿梭出去。
主街闹市上虽然人多,但是偏僻小巷还是很清静的。人都挤在别处,横冲直撞的也碰不见一个人。
若是就这样绕去偏僻大街上,然后再往城门口去,也能够安然逃出城。
只是他们刚刚绕到路口,就见着有人堵在那里。白宝宝忽然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这些人能这么快追来,是早知道了他们客栈的住所?既然这样,那城门是不是也早就堵上了?
白宝宝想到,顾临棠也自然想到了,他脸色不善,思索着实在不行要不就冲去当地府衙亮身份算了。但是不管怎样,眼下这个麻烦是要解决的。
土匪们之前倒霉在于手无长物,还要被一群碍手碍脚的人挡着,现在他们从马车上拿下自己趁手的兵器,同这些人厮杀起来。
对方虽然人多,但土匪们依旧占上风,被白宝宝带出门的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之后顾临棠问她,“去官府还是城门。”
白宝宝就道,“官府的人要么参加游行、要么组织游行,去了未必有人。”
土匪们纷纷嚷道,“那咱就杀出城去!”
战争爆发时郡兵十丁抽一,且兵力都集中调在边关呢,这么一个小镇子里能有几百一千个人就算不错了。况且那边游行中断场面十分混乱,绝不会抽了全部郡兵来对付他们,冲出城门难度不大。
土匪们驱车赶到城门时,门口守卫正在驱赶外来者,准备关闭城门。看来他们都大意了,一开始就没人会想到,就这么几个土匪也会闹得如此天翻地覆。
对方轻敌对土匪们来说是件好事。顾临棠坐在前室用力赶马,急速向着城门冲去。白宝宝手攥侧窗边缘站在轓上,鞭子换剑,舞的虎虎生风。
等他们一路杀出城门,彻底逃脱追兵,已是夜深。
大家在野外一僻静背风处安营扎寨,清扫出一片干净地方,捡了干柴点燃篝火取暖休息。几个土匪都气冲冲的,气氛低迷。
他们很久没吃这么大亏了,他们宁可面对无数敌军厮杀个痛快,也不想和一堆脑子灌屎的百姓撕扯。
沈祎惊魂未定的抱膝而坐,默不作声的用手抚着自己的脸。她和黑衣人撕扯的时候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又红又肿的胀痛。但她不敢说,因为其他人可比她伤的重多了。
有土匪语气不善的问沈祎,“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人家的圣女?”
沈祎抽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出门时候扯破了裙子回去换,一出门你们已经走了,我就打算自己过去。结果碰上有一群黑衣人在街上喊话,说是缺了一个圣女,要当街找一个天选之人。后来他们非说我是,就把我抓走了。这里的人真的太奇怪了,我跟他们求救,可他们就像是看不见我一样。”
姑娘们听了也安慰她,“这城镇是很怪异,你也被吓到了。”
“别哭了,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