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当晚安排了接风宴,屋里屋外摆满了酒席,全山头的人都分了好酒好肉。
新上山的官兵们被特意凑在一起,六十多人刚好一小撮。不是很渺小,但也绝对不庞大。
官兵们听着耳边传来欢笑喜庆的声音,看着眼前灯火璀璨的山寨,一个个都闷头吃饭不说话。虽然酒好喝,肉好吃,可他们依然高兴不起来,仿佛被遗弃排挤的小群体。
荀阿良偷偷问秦副官,“副队,咱们好像是被骗了。现在咋办啊?”
秦副官微微摇头。刚好有两个勾肩搭背、拎着酒坛子的土匪从近旁走过,官兵们都眯着不出声了。
等那俩土匪走过去,荀阿良才敢继续嘟囔,“本来是想着当兵建功立业给家里争光呢,现在可好……我爹娘知道了会气死的!”
“哎……”提到爹娘家人,原本压抑的气氛更加低沉。当初劝全家搬家也是说了参军,现在他们回去都没法交代了。
有人对顾临棠提出质疑,“你们说啊,那个什么将军会不会是托儿啊?故意骗咱们上山的。”
大家一听都觉得很有可能,土匪怎么可能和将军交好,肯定全是骗人的。王福生怒道,“我一开始就觉得是托!明明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将军不都应该是雄伟大汉满脸络腮胡子么。”
“对,要不然那个什么将军怎么就一个人来接呢。当将军的不是应该带着队伍的么,他们弄不到队伍!”
秦副官一指远处那堆喝酒的大汉,“行了,白天没见着人家训练么,黑风寨像是没队伍的样么。”
人群沉默了一下,秦副官又叹息道,“黑风寨看着也不像是坏人,我看咱们还是在观察观察,随机应变吧。”
王福生脸色变了,“秦副官,你该不会是被这帮土匪给骗了吧?”
秦副官怒道,“你胡说啥呢。”
“本来就是么,你还要观察啥,土匪窝再观察还能观察成军营?”
荀阿良插到中间劝他们,“都少说两句吧,秦副队也没说错,人家人多势众的,你还能硬拼啊,几条命都不够土匪祸祸的。”
其他人也劝,“都小点声,莫让那些土匪听着了。”
王福生不屑的哼了一声,“咱们从投奔参军变成土匪俘虏了,他还帮着土匪说好话,真不是知道是咋想的。”
秦副官也火大,“你要不服也行,那你想个法子啊!就算你能从黑风寨逃出去,那你家人咋办!”
王福生转开头不理他了。
当天晚上,接风宴散席之后,皱晓山拎着个本子,带着人马过来安排官兵们的住宿。他给六十多人划分了五个一进的院子,正房和东西厢各住三个人,正房的左右耳房太小了,能住两个。
别看一个屋子住的人多,关键是里面很宽敞,不是大通铺,是一个个小隔间。这住宿条件非常好了,比在府衙好得多。官兵们老老实实的听着安排,就连王福生也没敢生事端。
第二天,官兵们被分发了统一的翠绿色的衣服,他们换好衣服吃过早饭后,就被邹晓山安排着去了另外的训练场。
白宝宝打下来后用于训兵的那两个山寨被取了新名字,就很简单粗暴的直接叫玄部和影部。官兵们被带去的是玄部。
虽然他们昨天已经被黑风寨的训练场震撼过了,今日到达玄部后依然忍不住惊讶。玄影两部是为了方便训兵而改建过的,黑风寨里尚且还有些议事堂之类的大办公建筑,这里完完全全就是军营——比黑风寨还像军营。
训练场里站着一排排士兵,队伍行列整齐岿然不动。他们的衣服也和官兵的不一样。官兵们换的是普通的绿衣,这些士兵的衣服是染得很花俏,有绿褐黑黄相间。是白宝宝选的和迷彩服相近的颜色。
“这是不是太吓人了点?他们真的都不动弹!和石像一样了!”
“我咋又觉得黑风寨是军营了呢。”
王安堂过来和邹晓山接应,邹晓山说道,“这些人就拜托给王统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