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宝这次准备可充分了,她还特意借用了阿静的大布兜子,不光能收银票,还有什么玉镇尺啊、琉璃盏啊、紫金香炉啊,只要看着值钱的都往里装,当真是贼不走空。
虽然这是白宝宝第一次偷东西,但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生涩。她动作迅速准确、熟练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果然有钱能使土匪推磨,逼急了女博士也会盗窃。
顾临棠悄然关上门,一转身的功夫就见白宝宝装满半袋子了。他无语的问,“你要把这些‘证据’都拿走么?”
白宝宝一边装一边道,“没有没有,房契地契合同之类我没有动。”
这些毕竟是不动产,拿走了她也不能马上就用。再说了,苏郡守自己就是衙门,补个地契房契简直不要太方便。
顾临棠提醒她,“你偷走这么多钱,苏郡守一定会警醒的,到时候会想办法转移罪证。”
“才不会。”白宝宝伸出一根手指来,放在他面前摇了摇,“咱们带走几个背黑锅的就行了,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我保证,苏郡守一定不会察觉到是外人干的。”
一提到背黑锅,顾临棠就感觉自己肩上沉甸甸的。不过好在这次背锅的不是他了。
白宝宝瞅着他眨眨眼睛,“你还愣着干嘛?”
顾临棠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伸出手,拿过了架子顶层一个白宝宝够不着的白玉八角听风瓶,随手放进了她的大布兜子里。
看吧,有时候堕落就是这么来的。要不就在被坑的路上被坑死,要不就站起来去坑别人。被坑的多了,也就习惯去坑别人了。
白宝宝一心一意搜罗宝贝,顾临棠在翻找证据的同时也顺手帮白宝宝递一些珍贵物件。很快他们就将这书房细致的翻找了一遍。
但令人奇怪的是,宝贝虽然翻出来不少,账本一点没有。
明面上是找完了,两人又开始寻摸着暗格暗箱。最终,顾临棠发现了书桌下一块地砖是松的,他将匕首插入砖头缝隙里抠出砖来,里面果然是空的,放着一个木盒。
“这里有账本。”他从里面翻出一个本子来,上面满是尘土潮湿的味道。白宝宝闻声也凑过来和他一起看。
顾临棠借着昏沉的月光随意翻看一页,那上面记录的金额非常吓人。一个郡守府随随便便贪污一次就能拿到这么多,那他背后的主使者该有多惊人。顾临棠越看越觉得心惊。
“下面还有好几本,你要全部带走么?”白宝宝伸手去拿下面的,这样一来两人又凑近不少,在黑暗中挨得很近。
顾临棠闻声回头,嘴唇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去的。这样嫩滑的触感吓得他头皮发麻,赶紧往后挪了一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话,“不行,会引起苏郡守的警觉。”
白宝宝对于刚刚的事毫无察觉,还一本正经的给他出主意,“我觉得可以先带走一部分。你看这个暗格,位置很隐蔽很麻烦,想掏出来的话大概还要把这个椅子挪走,趴在地上抠弄半天,所以苏郡守应该不会经常检查。我觉得他堆在书房的账目都是陈年旧账,新账应该还在别处。”
顾临棠收敛心神,把注意力放回正事上面。他翻了翻几个账本的日期,确实都是前两年的,“那就先拿走一部分吧。”
暗格里一共八本账目,八种分类罗列的清清楚楚。他将最上面的四本留下,又在书房里找到了封皮一样的四个空白本子,摞在一起放了回去,最后将砖头安回原位,用手抹了抹缝隙。
白宝宝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要是这样也能被他发现,那就只能算你运气不好了。”
他们这一趟就算完成了任务的第一步,随后二人探查了一番库房的位置和各个院落的方向大概,便原路返回翻墙出去了。
他们和外面守候的人马碰头,将偷来的东西安放在车上,各自留下三个人,两两一组的看守一辆马车。剩下十四人又跟着白宝宝和顾临棠翻墙进院,偷人偷钱。
——
苏殷的房间里,这位大少爷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就琢磨着怎么能找点乐子。他觉得这事儿都怪老爹,斤斤计较死了,搞得他被关在府里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