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霄背着小山一般的柴捆,回到野狼寨时,寨子里的食堂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大家正在愉快地吃着晚饭,根本没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回来。包括她的爷爷和师父。远远地,杨辛那小屁孩的声音就传进了方霄的耳朵里。他正在跟大家讲着城里的事情。
方霄一脚踢开食堂的大门,所有人都转过头来。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堆小山一样的柴禾。才老噗地喷出一口酒来,把他面前的几盘菜全部都洒上了他的唾液和酒液的混合液体。刘大夫嫌弃地把那几盘菜推到才老面前,目光却在那堆柴禾的顶上那个原本应该很大,但在小山一般柴禾的映衬下,变成一个小点的背篓上。里面装得满满的药材。他才点点头,说道:“丫头,你回来得太晚了,居然把一群孩子就那么丢在山上,哼,等会儿我们吃了饭,今天的碗,你要全部都洗干净了。再把我教给你的金针术在那四人身上各运行一遍,不能出一点儿错。知道吗?”刘大夫清了清嗓子,他看出来,方霄这是跑去练了一天的武,她身上那股子汗臭味儿,已经飘得满院子都是了。居然敢把才老头教她的武术放到第一位,医术一天都没碰。当他老人家真的是瞎子么。
才老见到方霄的情况,却是眼睛一亮,呵呵笑道:“丫头,你已经练出了真气,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等会儿吃了饭,记得一定要把药浴泡足一个时辰,这样才能好好强壮你的筋脉。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快去洗洗手,坐师父这儿来。你还顺便把今年冬天的柴都打好了。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两老头儿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方霄显得有些心虚。她明明是教小朋友认草药的。只是,她身体上的问题,也必须得到解决。通过学习剑术,她身体里的灵气已经不那么撑了。剑术运行的筋脉里,此时也充满了灵气。只是,她现在的丹田里的灵气,却是分了层。上层是排列整齐的三色灵气。下层是粉碎加混合的真气版灵气。两者即不想融,也不想斥,算是暂时的相安无事吧。只是,那条分明的分界线,却是由那种白色的雾气承担着,不知道,两种灵气要是一不小心跨了界,她的死期是不是就真的到了。而她这样的情况,才老一届凡是怕是解决不了的。没有一位修真的师父,还真是个大问题。有什么事情,都没有人来帮她答疑。还得由她自已来摸索着解决问题。唉真想找个修真的师父。可是,想起那位仙人一副你年纪太大的嫌弃感,方霄就觉得胸口又被戳了两刀。
方霄把柴丢在门口,自已跑去洗了把脸,顺便冲了个战斗澡。她身上的味道,真的有点儿大。她明明已经洗干净了的,可是,没有换衣服,这味儿也就留了下来。她在屋子里翻出一套衣裙,重新换上,又闻了闻,确定没有味儿,这才去了食堂。
此时,食堂里的进食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方霄自已去盛了一碗饭,没有坐到才老边上。刚刚才老喷酒的瞬间,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有几滴混合液洒在哪盘菜里,她都看清楚了。所以,其实,那张桌子上的所有菜里,都被洒上了几滴。她才不要去吃那些菜,她宁可吃白饭。不过,她也只能吃白饭。因为这群没良心的,真的没有给她留下一盘菜来。方霄自已捞了一盘泡菜,恨恨地扒着饭。心里已经在想着要怎么收拾那群吃她的,喝她的,还不给她留菜的家伙了。
一群小鬼加大人,看到方霄恨恨地戳着盘子里的泡菜,都觉得,那筷子,像是戳在自已身上一般,嗖嗖地疼。他们吃饭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倍。很快,放下碗筷的声音,此起彼伏。小鬼们一抹嘴,嘴里说着:“爷爷,叔叔,婶婶,哥哥,姐姐我们吃好了。”脚下生风地就往食堂外面窜。只是,一群人冲到门口,却走不出小院子了。原因无他,方霄那堆小山般的柴禾,此时正堵在院子门口呢。她倒是一个翻身就跳出去了,可是这群小鬼,外加妇孺,却是怎么也跳不过去的。
他们眼睛里都流露出怕怕的神色来。因为方霄此时的神情,更加可怕,那咬泡菜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咬他们的肉。而且,今天的碗,还被分配给了方霄,他们的心底真是很过意不去,只是,长者发了话,他们也不得不遵从。
刘大夫和才老慢悠悠地喝着小酒,没有要让方霄却挪柴垛的意思。唐瞻几人,却是看不下去,赶紧跑过去,十个大老爷们一起用力,硬是没能推动那堆柴山。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这才知道了方霄的厉害,各自相视一眼,他们运起轻功,跳了出去,找了两个长梯子,搭在了另外的院墙上,这才把吃完饭的人一一接了出去。
刘大夫吃下最后一口菜,说道:“好了,丫头,一会儿把柴给我堆到柴房里去,难道你还想把老头子我也给关里面。”
方霄嘟着嘴,两下扒完剩下的饭。把碗一推,走到院子门口,抬脚一踢,哗啦一声,柴山被踢到了对面,正好把对面的院门给堵了个严实。而很不巧的,那个院子里,住的正是唐瞻几兄弟。他们见方霄怒气冲冲地一脚,就把他们几人合力也推不动的柴山给踢到了对面。心里的泪,已经流成了河。本来,他们还以为自已的本事很高了,却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真是不知道是怎么练的,一脚就把他们的脸全部都踢肿了。几个大男子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的一脚飞踢。这说出去,他们还要不要混了。
几人相视苦笑一声,只好找来几个板车,轮流把堵在门口的柴给运到食堂的柴房里。只是,这么多的柴,柴房怕是放不下,只好找块空地,暂时堆着。几人忙到下半夜,才把自家门口清理干净。想起那姑娘不知道打哪儿找来一个巨型的澡盆子,单手就把全部的碗碟都装在盆子里面,托着去了河边洗碗。那场面,看着都让人心惊。又听说那姑娘晚上要泡什么药浴。难道,真正的高手,其实是那两个老人家。
他们想到这里,心就热了起来。如果自已这群人,也能得到两位老人家的指点,以后上阵杀敌,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几人心里的有企盼,对两个老人家更加殷勤讨好。让两个老人家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方霄泡完药浴,身体感觉轻松了一大截。那些原本存在丹田底部的绞碎的灵气,此时却是自动地流进到了筋脉里,把原本有些堵的筋脉,一下子冲刷通透。随着灵气的流入,使得原本有些发胀的筋脉,缓和了很多,感觉又能吸收很多的灵气进入身体来。
方霄换了衣服,来到院子里,准备再舞一次剑法。杨辛此时也泡完了澡,走了出来,他指着方霄那一头卷发说道:“姐姐,好丑,你的头发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难道是那个国师做的法?不行,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国师,让他把你变回来。”杨辛握了握拳,很是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