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有没有听见啊，我们回侯府吧！现在就回！！不能再拖下去了！侯爷他们……”芽儿吓破了胆子，已经魂不守舍了，只知道快些回去，絮絮叨叨地念了好几次，在她心里，离开此地就好了，她们家小姐替九殿下清洗了身子……还替九殿下更衣，名节全毁了！一定不能被人知道此事！
“叫，继续叫，待会儿被人听见了，你不用回侯府才被砍脑袋，你家小姐我先把你的头拧下来，信不信？”林云汐的声音冷了下来。
芽儿的哭声一下子就哽住了：“呜……”
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真是可爱又愚蠢啊，林云汐瞅了她一眼，声音却丝毫没有和缓的意思，警告道：“上回我跟你怎么说的？来了这灵觉寺，一切都得听我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说怎么做，你便如何去做。你家小姐我如今骑虎难下，九殿下如此信赖我，若我忽然回了侯府，岂不是更让九殿下多心？朝堂的势力繁杂，兴许有人想利用此事来坑害平阳侯府，你这般没脑子地嚷嚷，是要给贼人递刀？”
“呜……没……”芽儿忙摇头，自己捂着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那就一切听我的，别给我添乱！”林云汐索性不藏了，她褪去少女的稚嫩，仿佛那个历经沧桑的皇太后、太皇太后苏醒了，她蹙眉道：“九殿下既然器重我，我便替他解了那隐疾，此事不可对外人说，连侯爷还有我哥他们都不可以提半个字，这是殿下的秘密，多嘴多舌也是要被杀掉的！听明白了吗！”
“嗯嗯嗯……”芽儿拼命点头。
“我救了九殿下的命，是他的恩人，到时候你想想，能不能弥补我女扮男装的罪？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同九殿下多接触吗？如今他没有发现我是女子，不过是拿我当个世家子弟相待，不必担心他对我做什么……”林云汐这般说着，肩膀以下的位置却隐隐作痛，提醒她被百里宗律打了一拳，可真是拿他当小兄弟了。
她也不遮掩，直接落下了衣衫，低头去看自己的肩膀——青紫的淤痕，谢谢百里宗律八辈祖宗！
“小姐，你的肩膀……”芽儿还是忍不住惊呼，但兴许是知道小命要紧，声音倒是放得极低。
“无碍。被九殿下捶的。”林云汐又若无其事地把衣衫拉了上去，遮住了枪口，还不忘恐吓芽儿：“瞧见了没有？九殿下虽然手下留情了，但他老人家不愧是战神啊，轻轻一拳下去，你家小姐我半条命先没了……”
“那怎么办啊？”芽儿又要哭了。
“别，先别哭，给我憋着！”林云汐巴掌都抬起来了，盯着芽儿。
芽儿一声不敢吭。
“乖，做个乖丫头，你家小姐我日后飞黄腾达，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林云汐拉她过来床头坐下，谈心似的道：“目前没有退路，只能先稳住九殿下，再去想别的办法，比如同皇长孙殿下寻求庇护，我同净怀小和尚之间关系如何，你清楚吧？”
芽儿好像听懂了，又很迷糊：“小姐，你……先稳住九殿下，再和皇长孙打好关系，打算脚踩……两条船？”
林云汐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脚踩两条船？
好像……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