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下手?”谷研东若有所思,但却总抓不住。
“是的。”袁友冲点头:“要么,作案人认识这名女婴——或者说认识她父母。”
“但这和我们之前的推测相悖。如果作案人认识尚勇明,那他有生产这方面的问题完全可以直接向尚勇明咨询,不太可能再找到朱亦彬,并与其结下仇怨,因此这个可能性可以排除。”
“要么,作案人‘报仇’也并非完全盲目,他虽然记恨产科医生,但也会对下手目标进行调查。或许,他发现尚勇明是个好医生,也或许是别的因素,总之,他可能并不想对尚聆书下手,至少不是第一目标。”
“但,就如刚刚推论的,作案人可能与朱亦彬有着某种不可调和的矛盾,至少作案人单方面不想调和,同时,他还很缺时间,又物色不到其他目标了,这才向尚聆书伸出魔爪。”
于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你这些猜测,未免也太过主观了点吧?”
“是啊,不仅主观,而且特别想当然。”袁友冲说:“没有线索支撑,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胡扯罢了,我自己都说不准自己猜中了几分。”
于辰放下手,说:“我不管你是猜测还是胡扯,重点是……你丫跑题了。说了这么一大通,和初筛嫌疑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袁友冲瞥了他一眼,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昨天就已经派人去了三院产科调查入院产妇和患者的记录了,由朱亦彬及其所在医疗组负责的产妇、患者名单昨晚便已经拿了回来。”
“既然咱们怀疑作案人和朱亦彬有仇,那么交叉对比这份入院记录名单和小冰冰的员工花名册,筛出其中相关者的的名字,这初筛工作不久完成了?”
于辰一愣,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说:“今天事情太多,又是搜查杨昌住所又是讯问又是交割案件的,我还真忘了。”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袁友冲说道,本想好不客气的吐槽几句,但又想到这会儿正开着会,当这下边同事的面,还是给于辰多留点面子的好,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转而说:
“还有一点。你们还记不记得,根据受害婴儿家属交代的,作案人劫持婴孩的时候,曾用过套牌的白色面包车和套牌摩托这两种作案交通工具,且都只出现过一次?”
“而图侦那边的同事也告诉我们,作案交通工具在进入监控盲区后,很快消失不见。”
“一个小小的工厂员工,不太可能具备这么专业的反侦察能力。而且,他们对目标的行踪可谓了如指掌,才会分别挑选满月酒席上、出院之时、打疫苗途中作案,且一击必中,赶快撤离。”
“显然,他们作案之前,曾经仔细‘调查’过这些目标,甚至可能还进行了长时间的蹲点工作。这一系列的犯罪行为,无不透露出严密的组织性。”
“所以,我怀疑这一串案子,并非个人作案,而是团伙作案。这一团伙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有人负责踩点,有人负责劫持,有人负责开车撤离,有人负责接应,有人负责杀人、砍头、清洗尸体,还有人负责藏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