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回去的。”季燃说道。
以她对女人的了解,她认为言静柔不可能回去,她好不容易跟着出了城,跟到这儿,若是她还要回去,岂不是被人笑话的?
季燃再一次坚定地说:“她绝对不会回去的,就算她现在回去,总有一日也会再偷偷的去南楚国。”
彼时,她一个人去南楚反而会更加危险,但也未必比现在危险。
季燃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听到月璃上前说道:“你明明不喜欢她,也不希望她跟着我们一块回南楚国,你为什么还不让岭王殿下将她送回去?”
季燃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又是摇摇头,压低声音说:“如今让她回去,除非是一直将她绑住,否则她还是会逃的,若是她因为离开洛城而遇到什么危险,王爷又该如何面对言叔?”
她考虑的不是自己,但是的也不真的是言静柔,而是洛醉。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若是言静柔真的因为非要跟着去南楚,一个人在途中遇到危险,这事传到言晏耳里,必定责怪甚至是怨恨洛醉。
言静柔毕竟是言府唯一的女儿,从小便受到无比的疼爱,言晏跟言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的。
看到季燃脸上的坚定,月璃不由得眯起眼道:“你担心这个做什么,这又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已经跟他们说过,这一路会有危险,让他们好好看着言静柔,是他们没把人看好。”
季燃却摇头,若是言静柔没有出事,他们当然会对此感到愧疚,可若是言静柔出了事,他们只会怪洛醉。
哪怕嘴上说着是言静柔自己自作自受,是她的错,可心里又岂会是这样想的,只怕恨不得让洛醉赔他们一个女儿才是。
季燃不愿意让洛醉去承受那些,毕竟言晏这些年确实一直在帮着洛醉管理洛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光是想到这些,季燃便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后便听到月夏说:“你确定让她跟着去?”
季燃愣了一下,偏头看了洛醉一眼,后者显然是全权交给她决定的,她于是点了点头。
良久,季燃又说:“不过她既是一个人偷偷来的,那便让她自己承受自己选择的代价吧。”
言外之意,便装作没有认出言静柔,便让她一直都在队伍里便是,让她懂得自己的选择以及自己该付出的代价。
从房间里退出来后,月璃才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偏头看向月夏问道:“那你这些天岂不是都要跟她在一个房间,这……”
月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道:“我住隔壁,第二天赶在她没睡醒的时候过去就好。”
他当然不会真的跟一个女子住在一个房间里,这对他对言静柔都不好,却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言静柔的身份,只能如此。
月璃无奈的摇摇头,不悦道:“这个言静柔,我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做的又是些什么事,真叫人无奈。”
——
翌日。
言静柔醒来后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她是躺在床上睡觉的,下意识的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幸好幸好。”她轻轻地拍了拍胸口,衣服都还在,也就是昨天晚上不可能发生任何事。
刚下床,房间的门就被推开,进来的是月夏。
“你这个人,怎么进门都不敲门的,你有没有礼貌?”言静柔下意识的说道。
可是她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里不是言府,不是她的闺房,而是他们俩分到的房间。
月夏看了她一眼,轻笑了声,低声道:“你赶紧收拾一下,否则你会连早饭都赶不上,就要出发了。”
说到这儿,言静柔才猛的回过神来,意识到这里是那里,她又在那儿,是什么身份。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站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下意识地问:“你昨天晚上不是住这里吗,为什么刚回来?”
月夏眉头微微一挑,轻描淡写地说:“昨天晚上在楼下看马,倒是便宜了你一个人睡一间房间。”
闻言,言静柔倒是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她昨天晚上真的是一个人住一间房的。
看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庆幸,月夏反而觉得很好笑,明明不是没有防备,可是她却仿佛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赶紧收拾东西下楼。”
月夏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言静柔松了口气,收拾了自己才下的楼,却小心翼翼不能被洛醉跟季燃以及他们身边认识她的人发现,否则她做的这一切都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