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岭王殿下亲自来到驿站,这让在驿站里头住着的人都十分的震惊。
洛醉的本意当然是要来会一会南楚国来的六皇子月澜,不过见到的却也是同在驿站里住着的李越丛。
本以为月澜住进来,李越丛便会搬到别处去住,避避嫌,现在看来,李越丛倒是不屑与此。
“岭王殿下这番过来是为了见我还是另有他人?”
李越丛显然意有所指,她口中的“另有他人”指的必定是刚倒京都的月澜。
洛醉就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跟驿站里的小厮说:“去通知南楚国六皇子,本王要见他。”
说完,洛醉便走到大堂内的坐着等着月澜下来。
他知道,月澜虽然刚到京都,可昨天迎着他的人可是燕裕,他们俩见过面,必定是聊过了的。
至于聊些什么,就算不用问,洛醉也能够猜到个七七八八,燕裕还能聊些什么?
李越丛深吸了口气,她知道洛醉是故意当做听不见她的话,却也是十分的不满,于是便上前,坐到他的面前。
“你无视我又有什么用,你以为你无视我就能让月澜收回将季燃带回南楚国的决定?”
洛醉神色如常,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这让李越丛更加不悦。
“洛醉,你真是觉得我之前做的那些全都是错的?你以为就算我不点破季燃的身世,你们就能瞒一辈子?”
李越丛并不知道洛醉不愿意理会她的真正原因,只以为是因为她点破季燃的身世才被洛醉无视。
殊不知,她做的又岂止是这一件事?
只是,不管她都做了些什么,她却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任何一件事,这是洛醉不愿意搭理她的真正原因。
大抵是察觉出李越丛的情绪跟疑惑,洛醉才缓缓开口:“你以为你做的事就只有这一件儿?”
闻言,李越丛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这才知道,洛醉怨她的并不只是这一件事。
她深吸了口气,继而才又重新开口:“你倒是同我说说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越丛确实不知,自己做错的究竟是哪一件事。
洛醉轻笑了声,倒是并没有直接同她讲清楚,而是问她:“和颐又做错了什么,竟让你一而再的伤害她?”
“她……”
李越丛话音未落,就被洛醉打断,他有些冷漠地说:“在你心里,她唯一做错的事,大概就是嫁给本王,对吧?”
李越丛抬起头看向洛醉,咬了咬牙,直接道:“我不在乎究竟是谁嫁給了你,我真正在乎的是你心里的人是谁。”
“本王心里的人自然是本王的王妃,既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还会嫁给别人?”
李越丛:“如果嫁给你的不是季燃,而是恪靖,你还会说这句话吗?你还会对你的王妃这样好?”
她当然认为不可能,说到底,她心里坚定的认为,洛醉喜欢季燃,并不是因为季燃是他的妻子,而是就算季燃不是他的妻子,他也会将季燃最后变成他的妻子。
这才应该是真正的洛醉。
然而,洛醉说——
“在本王这儿没有假如。”
洛醉的话确实能将人活活气死,却也是因为这句话确实是现在正发生着的那些事。
李越丛一脸怨恨地看着他,问道:“明明我跟你相识的时间比你跟她的要早,你就算是喜欢,难道不该是先喜欢我?”
“她从未出生便注定是……”
洛醉的话尚未说完,就有被李越丛打断,她冷笑着说:“你在胡说什么!她根本就不是季府的女儿,她是南楚国的公主,她本就不该是你的王妃!”
李越丛说的确实没有假,只可惜,在洛醉这儿,只有他需要认定的东西,并不需要别人替他认定些什么。
“如今,不管她是季府的女儿还是南楚国的公主,她都只能是本王的王妃。”洛醉语气有些看冷漠的反问道,“你有意见?”
他的语气仿佛在说:有意见也只能忍着。
在她面前的可是,大燕国战神岭王殿下,若非如此,李越丛确实未必需要忍着。
她尚未说话,身后便传来一个浅淡的声音:“不知岭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岭王殿下不要怪罪才是。”
说话的人是月澜,那个偷了洛醉玉佩又以洛醉的身份去靠近晴儿的南楚国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