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于跃和父母回忆起自己的这次选择,他们一起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他们很庆幸自己当初决定。
那天于母回到家中时,走进儿子的房间,发现房间已经被老公整理了一遍,户口本也放在写字台上。那天自己和他通过电话后,老公也明确表态:总归是市区的学校好呗!我就是担心他性子挺倔,他调皮了,他读书不用心,和小朋友起矛盾了,我亲爹打了骂了不会生嫌隙的,娘舅又不好打骂的。何况弟弟家房子不大,增加一个半大小子,就是降低了大家的居住条件。他从小也在农村野惯了皮惯了,市区生活未必能适应。反正你们好好考虑吧!决定好了,我给你们把东西送来。
这时于跃也来电话了,告诉母亲自己吃好午饭也要回来了,一天也不肯多呆了。那两年,他松江去市区都是父母把他送到市区某车站,祖父母或娘舅在那儿接他;市区回松江也是祖辈或娘舅把他送到某车站,父母在那儿接他。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大家都用固定电话沟通,只能大致算好时间。
那天,于父下班回到家看到母子俩也是非常惊喜的,他知道自己三口之家的幸福是不会被破坏了。于跃也是信誓旦旦:我不要和父母分开,我更不要和从小长大的同学们分开。我要考上松江二中,这样我们三口之家每个周末还是团聚的,我还是喜欢生活在农村,环境优美、空气清爽、住房宽敞。
父亲听后,忍不住抹泪,说:“好,好,儿子长大了,我们抽空一起去松江镇吧!我有好久没去方塔园了,方塔对面就是松江二中,也许我儿子明年真的就在那里上学的”。
“好啊!马上开学了,这一年真的要辛苦了,我们再一起去玩玩吧!舅舅把相机送给我了,我们再好好拍点照片吧!”于跃说。
是夜,于父于母枕边夜话。“你们都回来了,如果你和于跃任何一个人同意去,我想我还是会同意。我从小生长在农村,知道读过书和没读过书的差距,就算他不上高中,好好读个中专学点本领,也比留在松江强”,于父说。
“你还真的舍得啊?”于母说。
“不舍得啊!但是为了儿子好,也得忍痛割爱啊!我才不信他能考上松二的,如果他明年考了离家远的学校,如果离市区近,不还得求娘舅照应吗?不就差一年嘛!”于父说。
“呵呵……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的。你想想如果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努力一年,即使考个松一,这也是我家美好的一段经历啊!”于母说。
“那么,你觉得他考松一希望还是蛮大的?松一我也很称心了,每个周末换个公交回来了,暑假去外婆家,周末寒假我们还是一起渡过的”,于父说。
“我们就私下里说说呗!老师们也最喜欢说这个,大家经常在私下里都猜的,这孩子吧!如果正常发挥,松一希望是很大的,松二吧!如果最后一年他很卖力,发挥又好话,也有希望”,于母说。
“呵呵……知足常乐啊!我从不想这么多,我觉得儿子能够好好上个中专,今后有份正当的工作,好好结婚生子和养家糊口,我就称心了。哎!你看看我这个年纪,农村结婚早的妇女,做祖母的也不少了,我们至少还要十年”,于父说。
“不能说这些啊!你看某家丫头十月要结婚了,如果我们女儿还在,她们应该是同学的。我们没福气有女儿啊!”于母说。
“不能想,不能想。于跃是不知道的,他被带到外婆家了。每年夏天的祭日和七月十五,我都会去烧纸的,哎!这么浅的河塘居然都能淹死”,于父说。
“我们现在不是还行嘛!睡了睡了,不想这些事,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回来了吗?我来月经了,在父母家真不方便的”,于母说。
“你不是都说自己更年期到了嘛!怎么月经还蛮准的?”于父说。
“你个乡下人,女性45岁出现更年期症状,不很正常?可能我到彻底绝经还要五六年吧!这是一个慢慢衰老的过程”,于母说。
“睡了睡了,等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松江镇了,我今年还没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