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杀鹌鹑的少女》
有些东西不过很久是不会理解的。有些东西等到理解有为时过晚。
大多数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理解自己内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因而感到迷惘和困惑。
——村上春树
很多年以后当男生和女生名正言顺得结为夫妻,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最后终于生儿育女了。在外人眼里虽然算不上“人生赢家”,但是在这个离婚率居高不下的时代,他们能够从二十岁青涩的少男少女时代开始,“一朝牵手,关爱永久”,就这样心无旁骛地厮守着,也委实是羡煞旁人的。
但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们对于那年五月发生在男生寝室的“第一次”,悔得肠子都青了。不仅女生,男生也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时的情形毕竟不是地震、海啸、溺水,你只有两三分钟的逃生时间,如果你不能冷静得把握好这关键两三分钟,那么你的生命就会戛然而止。当时的情形虽然像火山喷发一样,大家都被激情冲昏了头脑,但是毕竟不是真的和拉肚子一样,你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找不到厕所也只能拉在裤子上。还是可以稍微冷静一下,先出去逛一圈买一盒套,好好地一起吃个饭淋个浴,再花点时间好好地摸索学习一下。可是他们就这样“无证驾驶”,就这样无知者无畏地横冲直撞,出事故你觉得冤枉不冤枉?
所谓“事后诸葛亮”,很多事情也只有事过境迁以后,才能看明白。
后来女生婚后很多次漫步在绿意葱茏的松江街头,也和男生一样没事会爬上“云间第一楼”发呆,就像依偎在母校的怀抱中。她想想自己就是笨,自己活生生地把一手好牌打烂了。
从主动和他套近乎,和他讨论一些功课,到故意买两张火车票(那个时代火车票还没有实名认证),和他一起回家,到在游泳池边帮他披上一条浴巾,然后恋情自然而然地昭告天下了。然后在风清云淡的校园里,开始谱写着自己青涩的初恋,一切都按照她预期的发展着,她甚至对自己耍点小心计小手腕成功地“女追男,隔重纱”而沾沾自喜。很多东西就是要靠自己大胆地主动地去争取去把握的,毕竟当时对他有意的不止自己一个人,自己“先下手为强”了。
然后,她对这个男生真的是很满意,她就这样沉浸在美好的恋情中不能自拔,然后然后就“得意忘形”了?
如果不是出“那档子事”,男生肯定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她带回家,她也会要求在他家附近经济酒店去开一间房间。她会有理有节地面对男方的长辈,男方的长辈也会热情地款待她,她还会稍微端一点“千金”的架子。她会饶有兴趣地让男生带着她去佘山九峰好好地游览一番,顺便听男生讲述各种成长经历。
可是自己就是“骨头太轻”得意忘形了,自己就这样怀着快两个月的身孕很狼狈地把男生带回了家。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是蛮要强蛮好面子的,岳婿间第一次打交道,父亲这个长辈就对未来的女婿低下了头,哽咽着请求他:我提前把我的掌上明珠交给你了,这是一个中年男性对年轻男性一生的嘱托,请你不要辜负我的嘱托。
性是肉体生活,遵循快乐原则;爱情是精神生活,遵循理想原则;婚姻是社会生活,遵循现实原则。是三个完全不同的东西。——周国平《婚姻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