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是那个眼神，你若看见了，你一定也会觉得他就是离镜的。”玉琴楼道，“我真的没有撒谎，也没有胡思乱想，他给我的压迫感太熟悉了，我们俩都跟了他那么多年，我怎么会认错呢？”
玉千澄问：“好，我知道你没有撒谎，但是……他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呢？又为什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呢？”
“我不知道。”玉琴楼摇头，“这太不可思议了，世上难道真的有死而复生这样的事儿吗？”
玉千澄也不敢肯定了。
她自己就经历了非常诡异的事情。
还有丸子。
还有团子。
她觉得这种超越理性的事情已经一再发生，未必不会发生在离镜身上。
所以她才慌乱。
“你可以描述一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么，我给他画个像。”玉千澄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找了纸币，打算先画像。
玉琴楼描述了一下那个人的长相。
玉千澄就根据的她描述，画了一副人像。
“你看，是这样吗？”玉千澄画好了，给玉琴楼看。
玉琴楼只看了一眼，就有点窒息的感觉：“对……就是这样，尤其是那个眼睛，那个眼神……你注意到了吗？那是离镜的眼神。”
玉千澄就是根据离镜的眼神去画的。
玉琴楼确认了画像，她也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其实这个人长得的确和离镜没什么相似之处，只有这双眼睛，让人无法不联想到离镜。
她依然记得当初自己被离镜挟制，不得不和他朝夕相对的日子。
他的眼神，她也太熟悉了，一闭眼，似乎就能看到他。
哪怕离镜死了很久以后，她偶尔做噩梦，还是会梦见他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他死前的样子太过狰狞。
但只凭着这眼睛，她也无法肯定这个人就是离镜。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感觉？”玉琴楼问。
“不是。”玉千澄摇头，“我是不想相信。”
玉琴楼明白她的意思。
“他如果活过来了，恐怕你的平静生活要再次被打破了。”玉琴楼也替玉千澄担忧。
玉千澄看了一眼玉琴楼，才发现，她竟然这么关心自己。
明明现在身受重伤，武功尽废的人是她啊。
“别担心。”玉千澄安抚道，“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如果他真的回来了，我就再把他送进地狱去！”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又充满了勇气和信心。
她不会再让任何人破坏她一家人的平静和幸福了。
尤其是她如今还拥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离镜这个恶鬼，更不可以！
玉琴楼咳嗽了几声，又吐了一口血。
玉千澄探了一下她的脉，发现她果然伤得极重。
“心脉受损，看来那家伙下手够狠的。”玉千澄叹息道，“你好好养着，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你修复内伤。”
这时候下人端来汤药，玉千澄下意识地接过来，喂药给玉琴楼吃。
玉琴楼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就张开嘴，接受了她喂来的药。
“我记得你从前很讨厌喝药。”玉千澄道，“每次都是我捏着鼻子给你灌下去的。”
玉琴楼看着她，然后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嗯，可能是人年纪大了，反而对儿时的事情记得越来越清楚。”玉千澄道，那些记忆，被她完整地保留下来，就好像她也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小时候的玉琴楼长得非常软萌可爱，还喜欢撒娇哭鼻子。
也是在一次次残酷的历练之后，才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