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道：“王宫内守卫森严，我们不可能带太多人进去，除了火器之外，还有更好的方法能在最短时间内杀最多的人吗？”
玉千澄微微点头，道：“所以你成了这次行动的最关键一环？那要是没有你呢？他们难道永远都不执行计划了吗？”
王麻子抿嘴。
玉千澄知道，他必然有所隐瞒。
“是不是很早之前，你就成了计划的一环？”玉千澄问。
王麻子脸上尽是羞愧。
“对不起。”
不言自明。
玉千澄叹息一声，道：“王先生，我一直非常尊重你，给予你足够的宽容和自由，没有像对待铸造坊其他人那样严格，因为我信任你。”
王麻子脸红得抬不起来，再也无法直视玉千澄的眼睛。
“几年前你随我去北境，你亲口告诉我你想报仇，那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将来时机成熟，我愿意帮你。”
“但是你知道，这些年，北秦一直很安分，南月也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必须要休养生息，大力发展国内经济。老百姓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日子，如果随意挑起争端，对南月来说并不是好事。”
“我一直没有办法为你提供报仇的便利，也觉得对你有愧。可是如果你早些告诉我，你是一定要报这个仇的，我哪怕不能利用公开的方式帮助你，最起码也可以为你出谋划策，给你提供尽可能的便利。”
“这一点，我觉得你不应该不清楚。”
“我从来都是个护短的人，我决不允许跟随我的人，受什么委屈和欺负。”
“那天晚上我听到枪声，知道你出事了，非常担心。王爷也是，当即我们就决定要来北秦。”
“我也考虑到，你可能是为了报仇，自己愿意来的。”
“但是我希望不是这样，我希望你是被迫的，这样我可以救你，如果你要报仇，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帮你。”
玉千澄看着王麻子，其实心里是很不好受的。
这些年，王麻子替她打理铸造坊，功劳很大，她也很感谢他。
但这份关系，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
因为她没有办法接受这种欺骗。
王麻子终于抬起头来，道：“王妃，你放心，我只是为了报仇，我不会出卖铸造坊的任何事情，报完仇之后，我会让人销毁那些武器，然后一切都会随着我的死而结束。”
“我花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培养你，让你拥有了可以独立研发武器的能力，不是为了让你死的！”玉千澄生气地道。
“报仇有很多方法，为什么一定要你死呢？当初你的家人保住你和王翦的命，让你们得以逃脱那场灭门之祸，是为了若干年后，让你自愿去送死的吗？”
“我来之前，王翦一再请求我，一定要救你回来。他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叔叔一直瞒着他这样大的秘密，他不知道你日日夜夜都想着报仇，想着牺牲自己。”
王麻子听了，情绪激动地喊道：“王妃，不要说了！”
“为什么我不能说？你这么蠢，我怎么就不能说了？那个先太子的亲儿子，他不就是利用你们王家人，来铺就他的帝王路么？他要是想当皇帝，想为先太子翻盘，他应该自己去努力，自己去牺牲，凭什么牺牲你们王家的人？你们欠他的吗？”
玉千澄气急败坏地问。
不管是贵妃也好，王麻子也好，他们都是被牺牲的棋子，并不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贵妃从小被精心培养，就是为了有一天，让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