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难过地揉揉眼睛，道：“等你做了娘亲，你就明白了，哪个孩子都是为娘的心头肉，没有当娘的舍得自己的骨肉受苦的。”
“阿澄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她从小就流落在外，她没得选啊。”
方闵柔却不以为然：“陛下把她救出来，她本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可是她还是选择了一条路走到黑。她就是那样的人，没人帮得了她。”
方夫人问她：“如果当初被抛弃的是你呢？你是否能比阿澄做得好？”
“我……”方闵柔一时说不出话来了，“总之……总之我不会像她那样，对自己的父亲和兄弟都下得去狠手。”
“可你爹和你兄弟，也没有对她手软过。”方夫人喃喃道。
方闵柔瘪嘴，问：“娘，你是在责怪我和爹吗？”
“哎……我哪有什么资格责怪你们！”方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她罢了，毕竟她也是我生的。”
“为了方家，娘，你不该心软的。”方闵柔道。
方夫人沉默不语。
“是啊，为了方家……”
方夫人擦掉了眼角残留的泪，目光里的哀伤消散无踪。
玉千澄在黑夜之中，策马狂奔，不敢稍坐停留。
虽然这里已经不再是京城，但不代表她安全了。
希望慕容凛遵守承诺，帮她甩掉慕容泽所有的眼线。
她只要平安消失在慕容泽的控制之下，自由便唾手可得了。
想到穿越以来这些日子，她真是心力交瘁，终于可以摆脱剧情，去过她想要过的日子了。
这一夜，她马不停蹄地赶路。
马的脚力也够好的，虽然没有传闻中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那么夸张，但少说一夜也走了差不多三百多里路。
天亮时，她抵达了一处驿站，只稍微休憩了一会儿，又换了一匹马继续赶路。
她不敢停下来，只要还在南月境内，就不算彻底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