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数术酒楼暗格之内,幽香弥漫,莺声燕语。
楚婉冰咬唇忍笑道:“白妹妹……不对,白郡马,姐姐替你查过了,下个月的初七就是婚娶的黄道吉日!”
那便林碧柔也惟恐天下不乱,应和道:“郡马夜,快过来,姐姐替你量一量身段,过几天帮你做一套新郎装!”
那厢边上,崔蝶和魏雪芯也是窃笑不已。
白翎羽那蜜色的肌肤顿时泛起一阵酡红,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两个骚蹄子,给姑奶奶闭嘴!”
楚婉冰烟视媚行,妖娆娇笑地走了过去,探出藕臂箍住白翎羽玉颈,在她呵气如兰地道:“白将军,皇甫瑶可是帝都一枝花哩,你以后娇妻在怀可就不记得妾身的模样了,今夜咱们就好好聚一聚,也当是留个美好回忆!”
原本想推开这小妖女,谁料被那如兰香气一吹,白翎羽耳垂一阵滚烫火热,力气顿时泄了大半,不得不说这丫头真是媚骨天成,便是女子也难以抵御。
那厢边上,林碧柔也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将丰腴婀娜的身子倚在白翎羽身上,娇腻地道:“白公子,你可不要厚此薄彼,眼里就只有冰儿一个人,奴家心里也挂念着你呢!”
被这两个狐媚子联手戏弄,白翎羽顿时没了脾气,涨红一张玉颜垂首不语,最后还是崔蝶替她解围:“冰儿,碧柔,翎羽为这事都快急哭了,你们就别再作弄她了。”
楚林二女嗤嗤娇笑了几声,这才放过白翎羽。
楚婉冰敛了敛神,说道:“小羽儿莫怕,万事有姐姐给你撑着,保管让那小郡主嫁不成。”
林碧柔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好像再过七天就是皇室的祭祖大典,那时候皇帝必须将皇室所发生的大事写成祭文,先当众念出,再烧给祖先,若皇帝也将瑶映郡主的婚事写进去,那么就推脱不得了!”
祭祖大典?楚婉冰眉头不禁一抖,肃容道:“小羽儿,你方才说皇帝老爷要在什么时候处斩那几个昊天贼子?”
白翎羽道:“十天后!”
楚婉冰道:“为什么不提前行刑呢?”
白翎羽幼年之时就离开皇宫,对于祭典之事也不甚了解,一时半会也答不出来。
崔蝶说道:“大典之前不宜动刑,因为会惊扰皇室祖先的安宁,而祭典之后有两天时间是替祖先守斋期,也不能现血光。”
“姐姐……”
魏雪芯瞥了楚婉冰一眼,欲语又止地道,“我剑心有些感应……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楚婉冰蹙了蹙眉头,说道:“雪芯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的,昊天教何能会在这十天内搞一些大动作!”
崔蝶玉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密室里顿时一片静肃。
众女纷纷挤到暗孔处,窥探室外的状况。
只见与暗室相连的雅阁内,易容成中年男子的玉无痕正襟危坐,而龙辉则扮成随身小厮在一旁伺候。
雅阁大门被缓缓推开,新科状元薛乐踏入室内,拱手行礼道:“薛子义见过东主先生!”
玉无痕运功改变声线,回礼道:“状元郎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请坐!”
薛乐入座后,酒楼的小二便捧上酒菜,待酒菜完毕后龙辉就示意小二下去,雅阁内便只有三个人。
玉无痕斟酒敬道“薛状元,在下公羊梓,先干为敬!”
她用了个假名,仰头饮尽杯中酒。
薛乐回礼也举杯畅饮,两人一连喝了三杯美酒。
玉无痕笑道:“在下自幼便沉醉于这数术之道,可惜一直未遇见知音之人,甚是寂寞也!”
薛乐道:“公羊先生,子义对于数术亦是痴迷,对其喜爱甚至超过了这诗经文章!”
玉无痕拍桌赞道:“薛兄真是在下知音也……”
忽然又似发觉失言,便赔礼道:“在下一介商人,与状元郎称兄道弟,甚是唐突,莫怪莫怪!”
薛乐摇头道:“公羊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知音难求。我们既然同坐一桌,又以数术论交,何来唐突之说。”
玉无痕发出一声长笑,拍手笑道:“薛兄说得妙,在下今日能得见薛兄实在是吾之福分,既然如此,小弟便厚颜向薛兄讨教几个问题了。”
薛乐谦虚地应了几声不敢当。
玉无痕直接开门见山道:“薛兄,小弟一直在钻研三帝恒之术,可惜一直未得窍门,不知薛兄对此术可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