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 柳三妹不想在香港多待了。她抽了一天时间去看她爸爸和爷爷。
这次她没有现身,因为她好几次找上门,爷爷都不在,爸爸似乎很反感她, 总是不耐烦地催她走。
她原先感伤的心情立刻被他的行为打断。
现在,她偷偷地躲在角落,看着她的爸爸拿着孔明扇无聊地打瞌睡。心里有些难过。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爸爸了。
记忆中的他很爱笑的,总是做鬼脸逗她笑, 性子极为活泼开朗, 爷爷总是斥责他不稳重。爸爸总是好脾气地挠头笑,过后依旧我行我素, 就是不改。
爷爷拿他没办法, 只能任由他胡闹。
看着,这个孤单寂寞的爸爸, 她似乎想到曾经的自己,也和他一样,没有人说话, 只能一个人守着铺子等客人。
她比爸爸要幸运,爷爷回国的时候,因为家产已经过十万,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 很快到了百万。
等妈妈改嫁之后, 她一个人的财产也足够她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可, 爷爷为了给她治病, 还是出去给人看风水,算命。
想到,忙碌了一辈子,没有停歇过一天的爷爷,她心里真的很难过。可,直到夜幕降临,她也没能等到她爷爷。
第二天,柳三妹就回了内地。
一路到了北京。陈天齐到火车站来接她,看着她消瘦的小脸,他有些心疼地摸摸,“以后有事就交给我吧!”
柳三妹无奈地摇头,“这事我想亲力亲为。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要不是有你和二姐帮我管理超市,我也不可能有钱建个孤儿院。”
说到这事,陈天齐有些无奈地摊手,“你二姐知道这事了。她查帐的时候发现你支出了好大一笔钱,财务小张只能把这事告诉她了。”
柳三妹有些头疼,她建孤儿院这事是瞒着柳二姐的,就怕她跳出来反对,骂她头脑不好。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柳二姐到底还是知道了。
陈天齐还是个没有被领进门的妹婿,这事还真不好说什么,柳二姐也知道自己怪不着他,只等柳三妹回来就找她算账。
柳三妹有点怕她了,也不知道柳二姐是不是因为带孩子的原因,变得越来越啰嗦,通常一句话她可以重复好几十遍,直到你答应她为止,简直就是唐僧附体。
柳三妹觉得自己还是别上赶子找不痛快了。还是等她把火灭掉了,她再登门吧!
陈天齐有些好笑,没想到她居然怕别人啰嗦。
柳三妹回到家的时候,洗漱完毕后,倒头就睡。
陈天齐把饭菜做好之后,进来叫醒她。柳三妹有些疲惫,搂着他的脖子,磨磨蹭蹭就是不想起来。
陈天齐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在火车上没有睡好吗?”
柳三妹点点头,“对面坐着个小年轻,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总是躲躲闪闪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的样子,硬撑着没睡!白天的时候,才能眯一会儿。这两天三夜差点让我虚脱!”
陈天齐心里一紧,亲亲她的脸颊,“下回别再一个人去了,我陪着你一起去!”
柳三妹有些疲惫地点点头。
陈天齐看她虚弱无力的模样,赶紧去厨房把饭菜用盘子端进来,床上不好放,他就端着盘子,方便她夹菜。
等柳三妹吃完饭之后,继续睡觉。
陈天齐收拾好厨房之后,坐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睡颜。要是往常,他这么盯着她,她早就羞得满脸通红,可现在,她实在是太累了。
想到,她为了筹备孤儿院就这么拼命,陈天齐心里又酸又涩。
此时的深圳,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柔柔的暖风,甜甜的花香。
顾盼睇此时知道柳三妹已经和厂里签约了,她倒没什么意外的,毕竟柳三妹之前已经表露出来,会与厂长合作的。
可,为什么厂长会换了厂名呢?而且还是独资经营,也就是说她以前的那些手段根本就没用了。
一瞬间,顾盼睇有些慌乱,好半天才稳住阵脚,听厂长继续开会。
“我已经筹措到资金,以后这塑料厂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们如果今后不服从我的管理,我会直接开除,谁说都没用!希望大家都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让我发现谁玩忽职守。到时候,我立刻请他走人。”说话的时候,他还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些关系户。
那些人全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顾盼睇同样是低着头的,不过,她心里想得却是究竟是谁借钱给厂长的呢?明明之前他还找不到可以帮他忙的人呀?
要不然夫人也不会提出一千块钱买他股份的事情了。
她低着头不停的思考,而后,她眼睛一亮。她真是傻到家了!她何必要花时间去查呢?她直接对夫人说是柳绝妹借钱给厂长度过危机的,不就行了吗?
想通了之后,她弯了弯嘴角,重新恢复正常。
下班后,顾盼睇就把柳绝妹借了厂长很多钱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他们关系匪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亲眼所见呢!
那边,郑知礼的后母项秋月阴沉着一张脸,心里把那个坏她好事的柳绝妹骂得狗血淋头。
等她放下电话的时候,不停地思考该如何给那个坏她事的死丫头一个教训。
可,还没等她想出来法子,她就被人匿名举报了。
跟她一起遭殃的还有郑父,罪名是利用职务之便,给私人企业制造困难,意图阻挠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方针。
这罪名应该很大了,不亚于卖国了。要知道,现在各处都在发展经济,首要任务就是提高大家的收入水平。
这两人就是往枪口上撞了。
举报这事是郑知礼干的,之前他的厂子因为有项秋月的阻挠,一直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