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明被打到趴在地下动弹不得,只有身体下意识护住自己,可护到后面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松开了放在脑袋边的双手,整个人如一具死尸躺在地下。
那两个保安打到后面,见他已经不发疯也不不反抗了才住了手。
助理见我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去下车去帮袁长明,有些拿不住主意的看向我。
那两个保安想抬着袁长明进保安室,我一直紧握的双手这才缓缓松开,我对助理说:“把他抬上车吧。”
助理有了我的吩咐才敢带着人下去抬袁长明。
我们的车半夜赶去了医院,送着醉得不轻的袁长明去治疗,在这期间沈柏腾给了我一通电话,我并没有接听。
一直在病房内守着袁长明,守到凌晨四点,袁长明似乎是口干,醒来后便如往常一般下床去倒水,可他一只脚刚从床下落下,他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发觉了黑暗里的我,他落地的脚又缩了回来,动作停止了。
在这一刻,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直到门外的枯枝折断声传来,才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我最先开口,我说:“醒了吗。”
袁长明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说:“我开看你死了没有。”
他说:“没有。”很简洁的一句没有。
我似乎并不想和同处一室,下床就要走,我坐在黑暗里并没有动,而是用无比平静的嗓音说:“你信单颖所说的话吗?”
袁长明已经离病床又几步远了,他听到我这句话,停止了朝前走动,他激动的回身大声问:“我信与不信有分别吗?反正事情都已经变成了这样,反正事情已经不会再有挽回的余地,也不会突然间回到一开始,你问我这些话我有用吗?是与不是到现在难道还这么重要吗?”
本来我的视线只是落在前方那茫茫又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我听到袁长明激动的声音从自己前方的左侧传来,我将视线落向只有一个轮廓的他,我说:“袁长明?你真爱我吗?还是你只是爱着自己想象中的梁笙?既然你这么爱我?你又为什么对单颖照顾有加?”
袁长明为自己大声辩解说:“我和单颖除了酒后那次以外,根本没有再发生过关系,我之所以背着你和她见面,是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注定对不起她,辜负她,为了不让我自己愧疚,不让你担心,所以我才会在她怀孕那段期间照顾她,我本来是打算照顾她生产后,我便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会再见面,也好尽我对这个孩子身为父亲的责任,一直以来都是你误会了,你的多疑误会了我和单颖的关系,再说那段时间的单颖身怀六甲,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又能够对不起你到哪个程度?”
听到袁长明的话,我笑了出来,笑声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回荡着,竟然多了一丝森寒,我止住嗓子内的笑,面无表情的说:“长明,一个男人心出轨了,身体没有出轨又怎样?这两者又有何区别?我自然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也非常清楚你不会背叛我,可你似乎忘记了我是一个女人,似乎在你眼里,我就应该是一个大度,为理解你苦楚的男人,并且懂得为你排忧解难的女人。”
我说:“对,我确实是一直在你面前塑造一个这样的自己,可塑造得再像又怎么样?说到底,我抛开一切伪装,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是个女人就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对另一个女比对自己还好,虽说你在照顾她的时候也许没真的没有参杂什么情谊所在,可你在填补自己心内内疚的同时,是否想过我的心情是怎样?你以为我真的很平静?
女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她们表面平静其实心内早已经风起云涌,她们不仅自私,还占有欲极强。”
我冷笑一声说:“其实说到底,你出没出轨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对单颖的内疚只不过是我想和你分手的借口而已,现在袁江东已经死了,你对我毫无利用价值。
当初袁江东在会所挑选女人用来迷惑你,好让你对我的感情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就算你没有爱上对方,可这个女人同样可以成为我们两人心口上的一根刺,一根深扎在我们心间的刺。
那个时候,我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袁江东亲自挑选的人却是我的人,到时候,要想取他的性命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笑着说:“如果不是后面事情曲折,我想,袁江东根本怀疑不到单颖,他去怀疑单颖就等同于怀疑自己,可谁又会去怀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