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心情不好,你别惹我。”我甩下这句话便下了车,朝着酒店大厅走了去。
沈柏腾也没有再跟上来,只是坐在车内看向我。
我回到房间内后,心情并不好,虽然对于怀孩子这件事情我是别有用心,孩子对于我来说,今后可以起到约束沈柏腾的作用,虽然有很多益处,可同时也会有很多坏处,比如,我和沈柏腾两个人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孩子而重新纠缠一起,他现在虽然嘴上说随便我,不会干预我,可难保他到时候不会反悔,他这个向来阴晴不定。
现在说的一套,和以后会做的一套,根本就是两套。
我怎么能够相信他?
而且怀个孩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前期或许我还能够瞒住袁长明,可后期呢?后期该怎么办?该怎么瞒?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这种猜测非常多余,因为一旦我杀了袁江东,我和袁长明的关系自然就不能够再维持下去,孩子这个问题就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无关其他。
我正坐在沙发上凝眉思虑时,就在此时,我电话便响了,是助理打来的电话,我看了半秒,便摁了接听键,刚喂了一声。
助理便在电话内和我说:“潘总,沈柏腾去见万凯了。”
我说:“你说什么?”
助理说:“他刚才送走您后,就立马去见袁氏的第二大股东万凯。”
我皱眉说:“在这个时候他去见万凯做什么?”
助理在电话内说:“袁江东昏迷不醒,袁长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公司自然是无法立足,现在沈柏腾要想趁虚而入简直是大好的时机。”
我说:“你是说沈柏腾要……”
后面的话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纯属是猜测。
助理说:“难保他没有野心,袁氏可是一块肥肉,就算他不抢,到达袁长明手上,也注定成为别人的东西,这不是肥水流了外人田吗?”
我听了半晌都没有说话,助理感觉到我的沉默,他追问了一句:“潘总,这块肥肉难道咱们抢吗?”
我听到他这句话,哼笑了一声说:“怎么抢?我们这种公司连抢的资格都没有。”
我说完这句话,便叮嘱助理再好好盯着沈柏腾那边的动静,一旦有风吹草动便来和我报告。
袁长明是半夜两点回来的,似乎是在公司忙了一天,他看上去非常疲惫,我走了上去从玄关处给他拿出一双鞋子放在他面前,接过他手上的公文包今天怎么样。
袁长明换掉鞋子后,便朝着沙发上走了过去,他身体瘫软在软绵绵的沙发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跟过去,而是看了他一眼后,便去厨房内给他倒了一杯水出来,递给他说:“很累吗?”
袁长明听到我声音后,睁开眼看向我,他伸出手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后,他说:“现在爸爸昏迷不醒,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了。”袁长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说:“以前对我万分恭维的人竟然在短时间变了嘴脸,我吩咐下去的事情,不是不做,就是忘记了,开个会,都有七八个迟到的。”
袁长明无奈的耸耸肩说:“他们好像都觉得我没用,所以对于我接手爸爸的事并不服气。”
在袁江东彻底病倒时,我就想到了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便安慰袁长明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一旦你得势,他们便恭维你,一旦有一天从马上摔下来,他们会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扶你上马,而是骑走你的马,世态炎凉,就是如此。”
袁长明望着不远处熏黄的落地灯说:“梁笙,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爸爸真的为我和我姐姐两个人付出了很多,他为了我们,自从妈妈死后,他便再也没有再娶,他为了我和我姐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他每天都要平衡着那一批批豺狼虎豹,稍有不注意便会被他们一口吞掉,对于他,我忽然很愧疚,因为到现在我都二十五了,竟然还是靠他的钱而活着,却还可笑的和他说自由,自由,我的自由,只不过是他在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取而来的。”
袁长明说到这里,眼睛内隐约有水光闪动。
我抬手拍了拍他后背说:“他会好的。”
袁长明却摇着头说:“不,梁笙,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他这次走不过这一关。”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别说胡话,在老天爷都没决定他的生死之前,谁都没资格来判定他会怎样。”
我的安慰话对于此刻的袁长明来说,是非常苍白和无力,因为他整个人的战斗力非常消沉,袁长明仍旧颓废的盯着那盏昏黄的灯光,他说:“凶手至今还没找到,我查了那段时间爸爸的饮食,医院的人说饮食是由他们严格看管检查,根本就不会有被人投毒的机会,医院这方的人怀疑,是我爸爸是出院后,在参加我生日宴上被人所害,因为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天他还在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那时候的他身体一切都是正常,而且还恢复的很好。”
我说:“怎么会这样?”我皱眉说:“可你生日宴上那天,所邀请的人全部都是经过严格删选的,而且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别人根本无法下手。”
袁长明说:“这几天警察那方一直在调查爸爸进食的情况,可结果并不理想,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我说:“那天我走的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在场,说不定……”
袁长明说:“还好你走得早,不然他们肯定会怪到你头上。”
我说:“长明你就那么相信我?”
袁长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他这句话,皱眉看向我说:“难道我不该相信你吗?”
我说:“自然不是,你姐姐一直在指控我,是我要害你爸爸,我很好奇,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