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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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支空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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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县。

一群衙役正在按户抽人去草原, 村里有些闹哄哄的。

“都站好了!谁敢逃避抽调,全家人头落地!”衙役们厉声呵斥。

有人积极报名,有人不愿意,却也不敢明着反抗,只敢说些与草原无关的怪话, 比如今天早上听到乌鸦叫, 某某人的坟头上有狗屎, 某某人忘记了祖宗姓什么,帮着外人等等。

“牛三!”衙役厉声的叫着, “牛三!哪个是牛三?”

周围的村民也在人群中寻找, 牛三是外来户,听说是做生意的,前几年买了村里的百来亩地, 租给了一些人耕种,日常都忙着跑生意, 终年不见人。

“在, 在!”几个青年走了出来。

“我是牛三家的。”几个青年笑着,看上去气势很是与众不同。周围的村民窃窃私语, 果然是有钱的生意人啊。

衙役冷笑,问道:“你就是牛三?”户籍上写的清清楚楚,牛三是个六七十的老头, 怎么可能是年轻人。衙门抽人迁移, 牛三竟然敢不出现?

“牛三是我家老爷, 他最近病了。”那青年陪着笑脸, 衣袖一拂,一锭银子轻轻巧巧的落到了衙役的手中。那衙役掂掂分量,终于笑了,左右人到不到无所谓。

“你家有多少人?”衙役问道,看着户籍册上的人数,心里有些底。

“我家有十二口人,算上仆役,有一百二十五口。”某个青年道。

衙役心里有了数,问道,“你家该有六十三个人迁移。”那青年用力点头:“是,何时迁移,我家一定来。”

牛三的宅子中,一个老人靠在藤椅上,悠闲的看着蓝天白云。

“鱼公,还是去屋内吧,被人看见了可不太好。”笙歌劝道,鱼俱罗的双瞳若是被人看见了,分分钟就揭穿了他的身份。

“嘿嘿,不用担心,谁有空来理会一个小小的生意人牛三呢。”鱼俱罗笑着,他是真心不担心被识破,只要不遇到了淮北道的大官,普通乡村衙役和百姓哪里会认得淮北道的总管?而他的唯一辨识标志就是双瞳,他只要见人来了立刻眯上眼睛,假装老年痴呆或眼力不好,他人又怎么可能注意到他的眼睛有异。更何况,鱼俱罗实在不认为衙役会跑上门找他。

迁徙人口的大事都忙不过来,吃饱了撑着找一个地主老爷的麻烦?只要“牛三”老实认可迁徙,家中出一半以上的人口,做一个顺民,衙役哪里有空理睬“牛三”。

“小心些好。”笙歌不以为然,百多人的宅子在人口数量上不算什么,人口过百的家族多得数不清,随便找个村子就会有牛家村马家村的,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亲族,但若是衙役认真一查,发现这百来人的“牛三”家中全部都是精壮男子,这问题就大发了。

“能有多大?多半以为老夫是从良的山大王而已。”鱼俱罗笑着,衙役不管怎么联想,都绝对想不到他是淮北道的总管鱼俱罗的。

鱼俱罗在藤椅上挪动了一下身体,有些遗憾,应该买个摇椅的,藤椅不太舒服。

当年取了徐州之后,鱼俱罗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方霸主,他只想为了大随,为了百姓贡献自己的光合热,至于成为枭雄那是想也没想过。不过就是一个淮北道总管而已,随时都会被撤换的,而且杨広越是看重徐州,鱼俱罗这个淮北道总管就越是可能会完蛋。在杨広手中几次起落的鱼俱罗毫不犹豫的在邳县弄了一些田地。做不了江湖大佬,做不了出将入相,回家做个田舍郎总行吧?

考虑到淮北道总管买地留后路的消息很容易刺激杨広,鱼俱罗用了假名“牛三”购买了邳县的良田,又大笔一挥,给“牛三”办理了全套的户籍。以后想要玩消失,这衙门中寻找他的难度立马上升了几个层次。仔细一想,鱼俱罗又顺手给笙歌等人也一一买了田地,办了户籍。这些手下跟着他这么久了,若是他最终告老还乡也还罢了,若是惹了杨広,再次被贬谪甚至要逃难,笙歌等人绝对脱不了关系,肯定是要被牵连的,先准备了后路才好。

鱼俱罗办理这“小小的后路”的时候,压根没想过有用来潜伏的一天。在他看来,他的脾气已经被以前好了很多,也知道奉承杨広了,被贬谪的可能性很小,告老还乡平安回家的可能性更大,这些田地庄园只是他送给一群手下的小小临别礼物而已。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不能让人家凭白忙里忙外这么久。

“真是好地方啊。”鱼俱罗在藤椅上找到了更舒适的位置,微笑。3000人分散到了几十个庄园中,波澜不惊,谁都想不到这些号称做生意的有钱外来人竟然是朝廷大员。

笙歌点头,鱼俱罗几起几伏,果然是有些手段的,有三千精锐在,足以当做东山再起的资本了。

“只是,这次迁徙的比例很高,我等只怕有半数要被抽调走。”笙歌有些遗憾,3000精锐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只怕会有1500人被迫去了草原。

“不够。”鱼俱罗摇头。“你们所有的人都要报名去草原。”

笙歌一怔,脸色立刻微微一变,他斟酌着言语,道:“鱼公,这可不容易。”鱼俱罗这是想要他们跑到草原刺杀胡雪亭?这也太理想化了,别说是3000人,就算是30000人,到了草原之后被分拆打散,进入了各个开拓点,或者进入了各行各业,哪里有机会遇到胡雪亭,并且有效的组织起来刺杀胡雪亭。

“胡雪亭的剑术了得,只怕……”笙歌小心的道,任何刺杀在胡雪亭面前都没用。

鱼俱罗反而笑了。“你以为老夫是要你们做死奸?”他看看笙歌,又看看周围装着在打扫卫生整理案几,其实却竖着耳朵的手下们,认真的道:“老夫还没有这么单纯。”

笙歌松了口气,说句诛心的言语,别看3000精兵此刻个个都鱼俱罗忠心耿耿,愿意为鱼俱罗效死,但“忠心”根本经不起时间和权利的考验。

面对手握重兵的淮北道总管鱼俱罗,3000精兵自然是愿意效死的,抱上鱼俱罗的大腿,这是他们走上高富帅的捷径;面对给他们优渥待遇,薪水比其他士卒高三倍,天天有肉吃,鱼俱罗与他们同吃同住,3000精兵也是愿意效死的,士为知己者死,这么好的大官哪里找?一旦效死而没死,前途光辉灿烂;面对落魄到改名换姓的鱼俱罗,3000精兵凭什么还要效死?为了一饭之恩而愿意送死的人只在史书上看到过,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没有了冒险带来的前程,没有了拒绝带来的制裁,没有了舆论的压力,谁忒么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3000精兵的忠心度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低。

更糟糕的是,要是这3000精兵因为自己的出色才能在胡雪亭的麾下获得了重用,凭什么要为了鱼俱罗对杨広的忠心,牺牲自己和家人的幸福生活呢?

笙歌叹气,3000精兵的叛变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老鱼一直提倡忠义,只怕不知道普通百姓是多么的现实。

“老夫当然知道。”鱼俱罗笑得诡异。“老夫没有为了圣上而战死,这忠义还剩下几分,老夫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笙歌和众人看着鱼俱罗,心中微微惨然,鱼俱罗的信念崩溃了。

“鱼公是天下对杨広最忠心的人之一,何以自责?”祁蕾道。众人看着祁蕾,愚蠢的丫头啊,你说话反而让鱼俱罗更加的羞愧。

鱼俱罗看着像以前一样把他当亲爷爷的祁蕾,脸色果然更加羞愧了。

“老夫不需要你们做死间,甚至不需要你们的忠心。”他急忙岔开话题,祁蕾单纯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众人认真的听着,不明白鱼俱罗要做什么。

“老夫要你们做墙头草。”鱼俱罗大声的道。笙歌看着鱼俱罗,你知道这“墙头草”是什么意思吗?

鱼俱罗看着一群手下,眼神中又是戏谑,又是庄重。“是啊,墙头草,随风倒,谁喜欢墙头草呢?可是,老夫认为诸位最佳的选择就是墙头草。”

在众人尴尬的神情中,鱼俱罗神色猛然一正,道:“老夫势穷,圣上已在落败的边缘,胡雪亭如日中天,老夫再怎么黑了心肠,也断断做不出让你们为了老夫牺牲的事情。”

笙歌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原来鱼俱罗知道围在失败者身边的人的忠心度靠不住啊。

“你们各有才能,改名换姓之后,谁不能在大越一展所长?王侯将相只是等闲尔。老夫岂能为了一己之私,阻了你们的前程?”鱼俱罗认真的道。

“老夫只要你们做墙头草。若是圣上打回来了中原,胡雪亭势衰,你们就在胡雪亭的朝廷中卧底,为圣上出一份力,日后在圣上面前少不了高官厚禄;若是圣上终究回不了中原,你们在胡雪亭的朝廷中勤勤恳恳,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事,自然也有你们的前程。”鱼俱罗大声的道。

笙歌等人面色微微不悦,他们跟随鱼俱罗久了,哪怕是想做墙头草,也拉不下这个面子。

鱼俱罗又道:“诸位跟随老夫多年,老夫哪里会不知道你们的人品?诸位都是忠义之人,岂能与那3000精锐等同而论?那3000精锐只需要做墙头草,老夫却有重任拜托诸位。”

他盯着众人的眼睛,一个个的看过去,认真而严肃的道:“老夫要拜托诸位潜伏在胡雪亭的朝廷中个,监视那3000精锐,若有人敢出卖同伴,坏老夫大计,当共击之。”

笙歌等人佩服的看着鱼俱罗,谁说老鱼憨厚耿直的?明明是个老油条。

“是,我等自然为了鱼公效力。”笙歌长叹一声,有为了自己的忠诚在鱼俱罗眼中不怎么值钱而叹息,也有解脱的欣慰。为了忠义而放弃美好的前程,跟随落魄之人,自古以来也只有几人,笙歌问过自己无数次,终究不明白几十年后不如他的人个个过得幸福美满,而他却在乡野间无名无姓,他回顾人生,还能不能做到无怨无悔。

牺牲一生的题目实在太大,普通人凭着冲动可以轻易做出奉献的决定,但冷静的谋士又岂能看不到其中的艰难?说什么“我永远忠诚”,“我绝不会改变”自然容易的很,但那些热泪盈眶口口声声“我一生只爱一人”的情圣个个都与其他人成亲生猴子了。鱼俱罗主动提出最佳方案,不用考验人性,不用折磨内心,实在是太好了。

“鱼公果然是少见的明主啊。”笙歌真心道。

鱼俱罗笑:“只是无从选择而已。”笙歌等人互相看着,都是苦笑。鱼俱罗是个实在人,在面对不可预测的未来的时候,宁可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未来。

“你们记住了,万万不要现在就投靠胡雪亭,胡雪亭此人猜疑心极重,现在暴露你们的才学,胡雪亭一定能够猜出你们以前就是淮北道的官员。只有等迁移去了草原,偌大的草原,百万人口,哪里能查清你们的来历?”鱼俱罗叮嘱着,众人用力点头。

等众人离去,祁蕾愤怒的看着鱼俱罗:“一群人都是叛徒,为何还要给他们借口?”

鱼俱罗笑了:“你还太小,不懂得妥协。”在生活的压力之下,什么忠心度,什么情份都会消磨耗尽,多少英雄豪杰穷途末路之后,被身边的嫡系亲信拿下绑了,献给了胜利者?难道这些嫡系亲信就没有忠心度?难道那些英雄豪杰就不懂带眼看人?只是时过境迁,人心易变而已。鱼俱罗认为与其日夜担心被人出卖,不如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忠心度。拿到“墙头草任务”的3000精锐没有重大原因绝不会出卖鱼俱罗,“墙头草任务”不仅仅是一个不付出代价就能获得最好结果的傻瓜任务,更是一个把3000人联合在一起的纽带。有3000个互相知根知底的,担负着“墙头草任务”的同伴,互相声援,互相支持,何愁不能走到大越的高层?抓了鱼俱罗只是升官三级,与3000人的背后团队相比,实在是太廉价了。

“老夫用一个空口许诺,不花一文钱,保住了老夫自身的安稳,为未来圣上反攻留下了火种,占便宜的不是他们,而是老夫。”鱼俱罗认真解释,有些话没有继续深入下去说,若是杨広真的打回来了,鱼俱罗难道就不会在成功之后与这些手下算总账吗?哪一个新朝初立不是要清洗一批自己人的。

祁蕾用力点头,等练好了武功,就砍死那些叛徒。

鱼俱罗笑着,祁蕾再聪明再机灵,终究是不懂得什么是政治啊。

屋子外,笙歌背靠着房门,听着鱼俱罗的笑声,唯有无声的叹息。在落难的时候,变化的不仅仅是曾经忠心耿耿的手下,还有那曾经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啊。

……

官道之上,一眼看不到头的迁移百姓。大越国做大迁移不是一次两次了,很有经验,沿途都有人监督和照顾,整个过程忙而不乱。

“让开些!”有马车从后方赶到,车夫大声的吆喝着。官道边的士卒见了那马车上的标志,立刻配合着驱赶拦路的百姓。“都让开,让马车过去!”

百姓慢悠悠的让开了道路,马车终于顺利的前进。有人看着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问着士卒们:“军爷,那马车上装的是什么?”士卒们一皮鞭就抽了过去,厉声呵斥:“朝廷的东西是你能问的吗?”

马车直入涿郡,立刻有人过来接应,认真的清点马车上的东西,好半天才舒了口气。“不错,一件都没有少。”

“小人小心的很,绝不会少的。”马车夫急忙道。

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取了马车上的东西,去了别处。马车夫悄悄看了几眼,怎么都看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用看了,你没有学格物,看不懂的。”检验的人笑着,声音中带着鄙夷和得意。

“是,是。”马车夫道。

……

“这热气球好像大了很多。”小雪岚看着热气球,歪着脑袋,怎么看都比她坐过的要大。

“是,长公主好眼力。”一群工匠毫不犹豫的拍马屁,“这个新型号的热气球气囊是以前的一倍半,而乘客吊篮比以前大了五倍。”

第一个热气球就飞了一会会工夫就坠落了,胡雪亭感慨至极,装备不够充分,要是能够多装一些煤炭,这热气球就完美了。一群工匠同感,不就是煤炭不够烧吗?那就加大吊篮,装更多的煤炭。

“如今它可以在天上飞一炷香的时间!”几个工匠得意极了,与上天就坠地的第一个热气球相比,这一炷香时间的浮空效果根本是质的突破。

“不够!”胡雪亭摇头,一炷香时间有个P用?

“有用的,有用的!”张须驼急忙道,若是有个眼神好的探马在热气球上观望,敌人的所有阵型变化尽数都在眼底,己方就能在敌人变化阵型的第一时间做出最合理的变化。他蔑视胡雪亭,不懂一丝一毫阵法之道的菜鸟哪里知道掌握对方的阵法的变化是多么的重要。

“而且,吓唬人也足够了。”秦穷也道。草原那些蛮夷懂个P的格物,见了热气球一定吓得浑身发抖,以为是天神下凡了,根本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投降,被杀了都不敢动一动。

“朕从来不敢想这么美妙的事情。”胡雪亭道,做事情要从最糟糕的角度出发,热气球只作为神棍产物太浪费了,一旦失灵,后果严重。

“朕要它能够在天上飞一个时辰!”胡雪亭认真的道。能够在天上飞一个时辰以上的热气球,除了可以实现侦查和威慑之外,还能做后勤的运输工具,能做飞度悬崖峭壁雄关绝岭滚滚大江的利器。

张须驼和秦穷脸色立马变了,想想有无数士卒坚守的巍峨雄关轻易被人从天空突破,就幸福的心跳加速啊。

“把吊篮加大二十倍!”张须驼恶狠狠的看着几个工匠,加大五倍不上不下的算什么意思,要加大就加大二十倍。

秦穷飞快的计算着二十倍的吊篮能过装多少煤炭,又能不能够浮空一个时辰,可惜格物太差,怎么都算不过来。

“可是……”一群工匠汗水淋漓,互相打着眼色。

“说!”张须驼厉声道,牵扯到军事,他可没有什么耐心。

“可是,这五倍已经是极限了!”那几个工匠无奈的道,他们当然想过把乘客吊篮做的更大,设想中甚至有加大一百倍的,可是在计算和实际实验之后,却发现这个吊篮的承重和体积竟然是与气囊的大小成比例的,而该死的气囊越大,需要的热气就越多,消耗的煤炭就越多,两者之间绝不是简单的想加大就能加大的,如今的气囊与吊篮的比例已经是他们能够找到的最佳比例了。

张须驼伤感的看着胡雪亭,眼神中充满了被最爱的人抛弃的痛苦,他凄苦的哀求着:“圣上!”

胡雪亭淡定无比:“朕有办法!”

一群工匠热切的看胡雪亭,难道胡雪亭有更好的计算方式,能够算出更佳的比例?

“你们没有从源头上考虑问题。”胡雪亭严肃的道。一群工匠深深的皱眉,什么叫源头?

“热气球想要浮空久,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材料更轻巧,一个是动力源更强大。”胡雪亭看着一群工匠,真是太笨了,这都需要当皇帝的亲自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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