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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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生了我的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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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 有人惊讶的找陈柔:“你爹娘和兄弟都在门口等你。”陈柔一怔, 前几日没回家,难道不是为了银子的事情?她快步走向门口,那传信的人犹豫了一下,又提醒道:“他们的神情不太对, 你小心些。”看陈家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像是来看久未见面的女儿,倒像是来寻仇的。陈柔又怔了一下,认真道谢,快步去了门口,远远的就看见爹娘兄弟黑着脸站在门口。

陈柔小心翼翼的招呼道:“爹, 娘。”

“啪!”陈柔的爹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用力之大,直接将陈柔打翻在地。“你还有脸叫我爹?”

陈柔倒在地上, 眼前都是星星, 几个兄弟已经跑了过去, 对着陈柔拳打脚踢:“贱人, 你对赵管事做了什么?”“你竟然害我们!”“打死她, 就当我没有生她!”

兔舍的人见了, 有人飞快的跑过来阻止:“住手!”有人急急忙忙的去找兔舍管事。

“为什么打人?”有人推开陈家人,挡在陈柔的面前。

“我是他爹,我打女儿关你们什么事?”陈柔的爹理直气壮。兔舍的员工气势立刻就下去了, 爹打女儿, 那是家事, 外人不太好管。

“继续打!”陈柔的娘指挥几个儿子。兔舍的人尴尬的被推开,只能在旁边劝:“她做什么了,哪有这么打人的。”“不要打,有话好好说。”

趁着有人劝阻陈家的人,李家大嫂飞快的扯起陈柔,用力的推她,低声道:“快逃回兔舍,他们进不来!”农庄各个部门是严格禁止随意走动的,百姓只能进入自己的所属部门。陈家人是田庄的员工,想进入兔舍可不成。

陈柔懵懵懂懂,半个脸都肿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的跑向兔舍。

“她想逃!”陈家的兄弟机灵的很,猛然撞开拦住他们的人,追向陈柔。李家大嫂焦急的看着陈柔,快!快!快!

众人本来就在兔舍门口,距离兔舍不过是几丈路而已,陈柔踉跄的跑了几步,就进了兔舍的大门,松了口气,没事了。一只手陡然从她的背后扯住了她,将她扯出了大门。

“贱人,想逃!”陈家的兄弟们恶狠狠的骂着,李家大嫂盯着陈柔的眼神忧郁极了,你进了兔舍倒是继续跑啊!真以为兔舍的大门是国境线,跨过了一步,别人就不能抓她了?

闹闹哄哄中,有人厉声的喊:“住手!”

兔舍的管事带了十几个壮汉赶到,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原因,定然是与田庄赵管事的婚事黄了,迁怒到陈柔了。“你们竟然敢打我兔舍的人?”兔舍管事冷笑着。

陈家人有些胆怯的看着兔舍管事,这是和田庄赵管事一样的大官啊。陈柔的爹小心的陪着笑:“那是我女儿,我是她爹,我打我的女儿,家事,家事!”

周围好些兔舍的人神色无奈,真的是家事,他们劝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尽力了,若是在村里发生爹娘打儿女的事情,劝都不带劝的。

兔舍的管事厉声道:“敢到我兔舍打人,我管你是谁!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打出去!”一群壮汉立即动手,随意的打了陈家的人几拳,见他们跑了,也没去追赶,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兔舍管事发飙,多半是因为他们在兔舍的门口闹,做管事的多少必须维护兔舍的员工,也不是真要打陈家的人。

兔舍的管事见陈家的人跑远了,知道这事情也不算完,但再要多做一些什么,他却也有心无力。“来人,找大夫给陈柔看看,告诉她,就在兔舍里养伤,不要回去。”兔舍的管事吩咐着,陈柔的遭遇,他多少也有些责任,但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能做的,只有这么点了。

陈柔被人搀扶着回了兔舍,直到躺在床上,都不明白为什么挨打。但她既不委屈,也不伤心,早习惯了。“还是农庄好啊。”陈柔心满意足,只要打死不出兔舍,家人又能把她怎么样。等学会了洛阳话,再去识字,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要么狠,要么忍,要么躲。我不够狠,又不能忍,还好有地方躲。”陈柔欢快的自言自语,门外,李家大嫂正好听见了,站在门外沉默,农庄真是个好地方啊。

“爹,就这么放过那贱人了吗?”陈家的兄弟们不甘心,今天做了一天的活计,累得真是手脚都在酸疼,怎么都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陈柔。

陈柔的爹很无奈,再不甘心,也不能冲着兔舍,那就是犯了大错了。陈柔的爹只能愤愤的道:“这贱人命好,有兔舍的管事护着。”

“难道,那贱人是与兔舍的管事不清不楚?”陈柔的兄弟们怒骂,吵架骂人,随便诬赖别人的清白,那是常有的伎俩。

“闭嘴,管事大老爷是你能够胡乱诬陷的?”陈柔的爹吓了一大跳,信不信兔舍管事老爷直接打死了你们。陈柔的兄弟们一抖,想起那是兔舍的管事老爷,不是村口的懒汉,可以随意的辱骂。

“跟我去兔舍门口,我就不信我管女儿还犯法了。”陈柔的娘厉声道,带着几人又回到了兔舍门口,隔着一两丈远,再不靠近,坐在地上大声的哭骂:“陈柔你个没良心的,爹娘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你就这样对你的爹娘?你个不孝子啊!”“爹娘安排你嫁人,是为了你好,是给许了门好婚事,是你高攀了人家,你怎么就要往死里坑你爹娘呢?”“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啊!”

陈家人就坐在兔舍门口的地上,大声的哭骂。他们没进兔舍的大门,兔舍的人也不好管,不过片刻,兔舍的数百人已经人人知道了陈柔的事情。

“原来是许了亲事,不肯去啊。”有兔舍员工道,这打人就情有可原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由得女儿不想嫁人的。

“看陈柔平时挺老实的,没想到竟然……”各种流言蜚语到处乱传。

陈柔的爹娘兄弟哭哭啼啼骂了半天,见天色越来越暗,四周也已经没了围着看热闹的兔舍员工,又不见陈柔出来,终于累了。“回去,明天再来。”

回到村子里,有人见一直早早回家的陈家人才回来,随口打了声招呼:“才回来啊。”陈柔的家人又开始哭了:“家门不幸,出了个不孝女!”村子里的人兴奋了,生活太无聊,最喜欢听八卦了:“呦,别哭啊,陈柔哪里不孝了”陈家人的怒骂和哭哭啼啼之中,越来越多的村子里的人围了过去,兴高采烈的听着,不时配合着骂几句。“陈柔真是不孝啊。”“该打,该打。”

第二天陈家的人红着眼睛,进了田庄,见了赵管事,又开始哭泣:“我家那丫头不识好歹,我一定好好的劝她,让她早日过门。”赵管事已经得知了昨日陈家人去兔舍打陈柔的事情,看陈家的人眼神就更不屑了,大声的道:“你家的女儿,我姓赵的无福消受,你家好好留着,嫁个金龟婿吧。”解释一下,这是因为农庄的三大铁律,不关陈柔或者陈家的事情?赵管事没心情把自己受限制的事情到处宣扬,早早断了陈家的人的念头就是了。

附近好些人都看见听见了,窃窃私语:“陈家真是机灵啊,想要嫁女儿攀上赵管事。”“可惜好像黄了。”“怪不得赵管事给他们的工作量加了五成啊。”

陈家人坐地大哭:“我生了个不孝的女儿啊。”

连续几日,陈柔家人在兔舍门口,在自家的村子里,在田庄,到处哭骂,吃饭哭骂,走路哭骂,干活哭骂,睡觉有梦话依然在哭骂,这前后的事情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陈家人想要攀高枝,没想到陈柔不肯,反而得罪了赵管事,陈家的人就被赵管事报复了。

“活该被报复。”有百姓既不认得陈家人,也不认识赵管事,只是路人甲。

一群同样是路人甲的百姓很理解:“说好了嫁女儿,忽然又不嫁了,这不是耍了管事老爷吗,怎么可能不被报复。”任谁遇到悔婚这种事情,定然是要勃然大怒,报复那是必然的。

“以前只听说富裕人家看不清穷人悔婚的,没想到还有穷人家女儿看不起管事老爷悔婚的。”一群百姓啧啧称奇,不知道那穷人家女儿有没有拿出一颗筑基丹砸在管事老爷的脸上。

“是不是嫌弃光是老爷老了,看中了哪家小伙子?”有人很理解,多半这就是真相了。一群人摇头,农庄就这么大,这件事的几个当事人被查的清清楚楚,陈柔规规矩矩的,绝对没有和哪个小子不清不楚。

“遇到了一个单纯的。”有人懂了,少年人不知道柴米贵,要爱情不要面包,要颜值不要权力。一群人点头,更理解了赵管事愤怒的原因,被人嫌弃老丑,是谁都会愤怒的。

“说到底,都是陈柔不孝。”一群人众口一词,自古子女的亲事就是父母定的,哪有儿女挑剔的份,这陈柔不肯答应父母定下的亲事,那是不孝至极了。

陈柔的名声很快就臭了,就是兔舍中,也不时有人见了她就嘀咕或骂几句,建议甚至命令她答应嫁人的。“做人要孝顺,哪有儿女反抗父母的!”“就因为你挑剔颜值,这赵管事日子也不好过,多少人背后说他又老又丑没人要呢。”“嫁人就是为了穿衣吃饭,赵管事条件不错,你就答应了吧。”“为了你的幼稚,你全家和赵管事都倒霉,你不后悔吗,你不该承担责任吗,立刻嫁了!”

陈柔搞清了原委,也没有辩解的意思。虽然这门亲事她一直不知道,也没见过田庄赵管事,但是,她对其中的曲折没兴趣,她只关心一件事情:“管事,我会被兔舍赶出去吗?”以前听说某个丫鬟或者老妈子名声不好,结果被赶出地主老爷家的,她会不会同样被兔舍赶出去?

兔舍管事盯着陈柔,缓缓的道:“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陈柔紧张的盯着他,难道她的名声臭了,真的会被赶出兔舍?

“这件事情,其实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兔舍管事说了三大铁律,又道:“我会和赵管事联系,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害得一个无辜的女子名声臭了,是他们考虑不周,必须平息了,否则问心有愧。

“我不会被赶出兔舍?”陈柔眨着眼睛问道。兔舍管事郁闷的看着陈柔摇头:“不会,不管你名声是什么样的,农庄只看法律和绩效,其余一概不管。”只要不作奸犯科,就算被一群人指着鼻子骂,农庄照样不管。陈柔开心的用力点头,那就好。

“你就不在乎名声吗?”兔舍管事见了陈柔的表情,惊讶的问道。陈柔完全不在乎,名声,名节,能够让肚子不饿吗?

……

“老陈,你应该去衙门告陈柔忤逆不孝。”好些人围着陈柔的爹娘,给他出着主意。

“兔舍不管,农庄不管,衙门肯定会管。”一群人看得很清楚,农庄只管干活,其他都不管,想要陈柔乖乖的嫁人,只有去衙门。

“就是,必须去衙门告她。”有人大声的道,子女不孝是非常大的事,绝不能有陈柔这个坏榜样,否则家家户户的儿女都能抗拒父母定下的婚事了。

“父母定的婚事,女儿不肯出嫁,这种怪事闻所未闻!不管儿女愿不愿意,该成亲就要成亲。”一群人点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听说过不少儿女不肯成亲,结果被痛打,被灌醉了酒送入洞房,被绑着扔进了洞房等等,过上一些时日,还不是和和睦睦的一门亲事。

“必须告她!”有的人只是因为无聊,自从执行农庄制以后,真的是无聊透顶,有人打官司,还是独特的父亲告女儿不肯出嫁,必须看热闹啊。

“兔舍管事袒护逃婚的陈柔,必须一起告。”有人大声道,一群人看他,傻瓜都知道这是看农庄制不顺眼,希望能把事情闹到农庄各个管事的身上。

“好,我就去告陈柔忤逆不孝!”陈柔的爹娘咬牙道,这田庄的工作实在是太繁重了,这身子骨坚持不住,必须让陈柔嫁给赵管事,这赵管事就不会再这么折腾他们了。

“就算只是恢复到以前的工作量,那也好啊。”陈柔的几个兄弟点头,已经得罪了赵管事,就算是把陈柔嫁过去,多半也是天天被赵管事打,这美好的亲家关系肯定是不存在的了,但只要赵管事娶了陈柔,找回了面子,这对他们的特别惩罚,怎么都要取消吧。

……

“青天大老爷,小民告我家女儿陈柔忤逆不孝!”陈柔的爹娘跪在地上,用力的对着县令磕头。这农庄陈柔的事情传得太广,县衙早就知道了,甚至还知道内情是因为三大铁律。

这县令就劝道:“你们可问过赵管事?”三大铁律是内部条约,跟隐私一样,没人想随便的公之于众,县令只能委婉的提醒陈柔的爹娘搞清真相。

“小人问过了,赵管事说是他不想娶陈柔。”陈柔的爹道。县令微笑,那这个案子可以了结了。

“但那是赵管事心好,一定是小人的女儿悔婚。小人只怪有个女儿不孝,请青天大老爷法办了这个不孝女。”陈柔的爹娘跪在地上磕头,认准了是陈柔悔婚在先,赵管事勇于承担责任在后,决不能让英雄没了老婆又没了名声,流血又流泪。

一群围观的百姓大声的叫好:“法办忤逆不孝女!”“拉她游街!”

县令傻了半天,是不是该公布三大铁律?一转念,朝廷定位内部纪律,没有公之于众,定然是有更深刻的原因,没搞清楚前,决定依法处理。

“陈柔可有骂你?”县令问道。陈柔的爹娘摇头,见了面就打了那贱人,然后再也没见,当然没有咒骂。县令笑了:“这忤逆不孝罪一共有六条,这第一条,告发、咒骂祖父母、父母。看来是无关了。”一群围观的人点头,陈柔还没胆子辱骂父母,也不能冤枉了她。

“陈柔有没有另立户籍,分割家产?”县令继续问。陈柔的爹娘还是摇头,家里穷得叮当响,哪有家产?被越国吞并之后又都进了农庄,更没家产了。县令道:“这第二条,祖父母、父母在世,子孙另立户籍、分割家产。看来也无关了。”一群围观的人点头,就是分家,也轮不到陈柔一个女儿分家产,这条肯定无关。

“有没有瞻养父母不尽心,比如不给你们吃饭,不给你们住。”县令再问。陈柔的爹娘差点嗤笑,农庄制之前,反过来说还差不多。县令道:“这第三条,赡养父母不尽心的。也是无关了。”一群围观的人笑,一个女孩子没出嫁前,吃父母的用父母的,没有一文钱钱财,哪里轮到她瞻养父母。

“你们都还在世,这牵涉白事的相关忤逆不孝罪名,就无关了。”县令说道,“第四条,居丧期间男婚女嫁、弹琴作乐,或者丧期未满就把丧服脱掉;第五条,隐瞒祖父母、父母死讯,不奔丧不办葬礼,或者谎称祖父母、父母死亡的;第六条,殴打祖父母、父母致死。”

县令看着莫名其妙的陈家人和一群围观百姓,道:“本官宣布,这陈家状告陈柔忤逆不孝案件,不符合事实!来人,把他们轰了出去!”

陈家的人和一群围观百姓傻眼,这是怎么都管不着陈柔不肯服从父母的命令嫁人了?

若人人如此,这还得了!

……

事情很快传到了南昌。

“这三大铁律,是不是有什么深刻用意,不能宣布?”一群官员问道。这个案件其实是一个误会,关键就在于是不是能够宣布农庄的三大铁律,只要向所有人公布了,就知道完全是误会了陈柔,和陈柔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一群官员瞅胡雪亭,按照胡雪亭的个性,这三大铁律真的可能有深刻原因,必须当面问清楚。

胡雪亭仰天打哈哈,毛个深刻原因啊,员工守则校规校训内部知道就行了,当时真没想这么多。“随便公布,随便公布。”

“陈家没有做绝,多半是还想着嫁给田庄管事呢。”佘戊戌道,陈家从头到尾没有造谣陈柔的男女关系如何的混乱,自然是想着能够清清白白的再次嫁给田庄管事,若是有了名节上的污点,田庄管事就再也不会要了。

“真是恶心啊。”她盯着胡雪亭,若是三大铁律解开了,这陈家立马就把陈柔许配给了其他人,农庄可没有不允许百姓成亲的规定,身为皇帝,做事情可不能这么肤浅,解决了眼前的陈柔案件就结束了,必须看到更多的东西。

“你可别激动。”虞世基盯着佘戊戌,小丫头是想要鼓动胡雪亭对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这脚步太大,容易摔倒。

“为什么就不行?”佘戊戌很是气愤,成亲这种人生大事,怎么也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吧,没道理盲婚哑嫁的。一群未婚官员纷纷点头,努力给佘戊戌点赞。一群已婚官员纷纷摇头,只觉佘戊戌的幼稚和单纯。

佘戊戌用心盯着胡雪亭,快点蹦出来推行自由恋爱,婚姻自主什么的,成为胡爱神,胡月老,胡女权什么的都成。

虞世基肝疼,喂喂喂,用不用步骤跨这么大啊!小心摔死自己。

胡雪亭拍桌狞笑:“本帝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其他本事没有,处理这件事情,分分钟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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